谷梁的双眼蓦地瞪大。这两个都是A级玩家。

站在乌蒙身后偷听的秦非：“……”当时秦非盯着这枚戒指，脑海中闪过不少念头。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瞪着直播画面，发出比秦非还要清晰响亮的疑惑声：但应或总觉得这样不好，又不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能捞一个是一个。他现在依旧是气球人的形态，椭圆的头颅光洁而无棱角，思考时，橡胶手指摩梭在浑圆的下巴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刮蹭声。

但，王明明的妈妈，总该够资格和王明明一起走了吧？外套的整条袖管不知所踪，从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没有一块好皮。

而假如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可现在怎么弄得这么……”秦非想了想，找到了一个准确的形容词，“这么商业呢？”弥羊双手捂着脸，声音幽怨地从手指缝中漏出来：“……我不是。”孔思明依旧坐在角落发呆, 玩家们并不敢打扰他，生怕他受不住刺激又开始变异。

放眼望去，形状扭曲的头颅黑压压连成一片。公共厕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各路鬼故事的频发地。这个孔思明已经自报家门，他虽是NPC，但，和玩家们一样，都是Y大登山社的成员。

视线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却忽然眼前一亮。

秦非倏忽间抬起头来，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死死注视着孔思明的眼睛：“阿明，如果是你，会选择相信谁呢？”“啪嗒”一声。

居民楼不是像幼儿园那样非请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当着各路NPC的面进去过，所以薛惊奇没有多加隐瞒。头顶，一轮惨白的孤月高悬，白天看上去十分寻常的一栋栋居民楼，在夜风中却显出一种鬼影幢幢的阴森感来。

但是，没有。

四个。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猪人对待玩家的热情，只是源自于他是个人来疯。

闻人黎明的风评是还不错，可防人之心不能一点都没有吧？

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中潜入冰湖。林业一喜：“成功了！”长而粗粝的绳索捆缚住玩家们柔软的脖颈，所有人的自由与性命，全被牢牢攥在为首那人的手中。

“拿去。”“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这么衰！”弥羊还真就不信邪了。

只要在规则许可范围内，杀人是被允许的。但从他的声音中足以听出，此刻他非常痛苦。

他们的目标，就是将秦非这四人一起推进泳池里去！玩家们惊疑不定地看着营地方向, 相互对视，一时间不敢走上前去。

不远处传来簌簌的脚步声，三途警惕地朝那方向望去，却在看清来人后神色骤然一松。“爬了一整天的雪山，还迷路了，山上的路和村里找到的地图好像不太一样。”秦非的目光从桌上的棋盘划过。

“狼人社区夜间巡逻队自愿入队协议。”林业轻轻念着纸上面的字。她是想问, 帐篷里那两条腿, 会不会就是系统播报中提到过的死者。里外里加起来也就一个月时间，他怎么就升到A级了？？？

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弥羊看着秦非消失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操作间内, 玩家们浑身肌肉紧绷。

……更何况这一个任务还有一层隐藏时限。主从契约。

“而且。”玩家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走廊上不能杀人，一旦发生暴力行为，立刻会有工作人员过来调解。”

一直以来都非常好说话的崔冉，此刻态度却突然强硬了起来：“再看一看吧，我总觉得这栋大楼有点不对。”【Y大学生周莉的手机：什么？你是说，在没有信号的影子雪山中，它仍旧可以上网通话？】

这听起来似乎很荒谬。

这个令五个人手忙脚乱的任务，突然变成了秦非一个人的表演。

可就在林业即将完全越过通风管道口、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他身下的铁板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裂响。黎明小队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不过一眨眼功夫，这个射击摊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一个人影从拐角的绿植背后显现出来。“女孩惊恐万分，极力挣扎，男友却告诉了她一件更加恐怖的事：他们在山登第一天遭遇山难，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他拼命从山崖下爬回营地寻找女孩，看见的却是队友死而复生的一幕……”

被供奉在高台上的复眼翅蛾，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闯入神庙中的人们。金属鞋扣在灯下反着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乌蒙被右边僵尸吓晕了，秦非没时间和他解释，从地上抓起一捧雪，摁在他的脸上。

怪物身上为什么会有手机？“有什么问题？”阿惠心直口快，直接问道。为了安全起见，玩家们选择入住的是村子中间位置，一整排连在一起的房屋。

秦非冻得牙根直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