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又转过身来。

秦非诚实摇头，小辫子在脑后一啾一啾，弥羊在旁边跟着一起摇头，两人活像两只并肩坐着的波浪鼓。

他想问林业为什么，但少年已然一溜烟地冲向玩具熊，踩着凳子，动作不甚协调地往上爬去。弥羊正说着，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领：“到了。”靠！

蝴蝶那几个人的副本水平都不弱，他们从一进副本就开始单独行动，到现在肯定也完成好几个任务了。无数灰蛾密密麻麻铺满整个深坑，安静地一动不动，像是死去了。十几个人拧成一股绳，里面A级玩家B级玩家都不止一个。

这倒是个好方法。

虽然黎明小队的人脑回路都比较简单，但也不是说完全就是傻子，面对这么重要的抉择，大家心里总还是会各有想法。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动着诡异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风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觉同学们看起来怪怪的，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刚爬上台阶，几名经验老道的傀儡们就已经发现异常。

秦非拐过一道走廊的转角, 两腿迈得快晃出残影，百忙之余竟还有闲心抽出空来，举起右手朝着虚空处挥了挥。他终于又转过身来。“什么是被攻略成功的NPC？”

但这枚戒指却被秦非直接带了出来。墙边放着一只网，长长的杆子，看起来有些像夏天捕捉蝉或蝴蝶时用的那种。

闻人黎明自己也觉得希望渺茫，但，“试试吧，试试也不要钱。”也就一个C级玩家，武力值一点没有，人却挑剔得要命，还特别爱指挥。黎明小队的玩家陆陆续续落地了，其他人则还在缓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那块凸起旁边。

游戏区，某条分支走廊上。这把钥匙，就是少年在下午的混乱中，背着NPC们捡到并偷偷藏起来的。朋友，虽然我不会害怕，但你这样我真的会有点害怕。

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

“或许，可能，副本给了我们精神污染？”

萧霄的目光飞快地在地面巡视，过于黑暗的光线给视野带来了很大阻碍，萧霄的牙齿几乎快要将嘴唇咬破了。

“得想个法子，到楼上看看去。”弥羊一语道破关键。“他被上山的村民救了。”

但对待秦非的态度倒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敷衍：

肢体变得越来越僵硬，越来越难以掌控。秦非望着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总觉得事情似乎从哪一步开始，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应或掉下一小节的san值被拉了回来，智商也跟着回笼了一点点，愕然道：“我们能说话？”

秦非眼底终于浮现出满意的神采。

这只蛾子有多大？稍高一级的污染, 可以完全修改玩家的思想内容。闻人黎明：“！！！”

开膛手杰克突然开口。

秦非对于副本中还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员的玩家这一点，并不觉得意外。秦非没理他。明明眼前这个人，被叫名字的次数比他和应或两人多得多吧？

而在距离玩家们不远处，一只青绿色的僵尸正双手高举，不断跳跃着，口中发出奇怪的声响。海底翻转起汹涌的波浪，秦非连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冲力向他涌来。

当秦非来到第三排雕塑面前时，他发现第三排中混杂了一个脸上被画过红叉的家伙。

对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意识，他的鼻翼轻轻翕动，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发着多么诱人的气息。经过中午那次发言，薛惊奇无疑已经被玩家们隐隐推做了表率, 见他回来, 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

秦非半掀开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应或的眼神中却带了点嫌弃：“本来我以为不能。”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场纵火案发生的具体时间。

否则，不管是A级玩家还是公会会长，都不可能动得了规则世界中任何一个官方NPC。走路都能平地摔，摔还摔出一脸血，段南现在很害怕岑叁鸦手一用力，再把胳膊给折了。他似乎在不高兴。

只有小秦心大到不像话，一副躺平摆烂的咸鱼样。

秦非：“……”应或道：“这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昨天晚上往密林跑，会不会就是故意想引我们进去？”竟然来真的，这家伙脸皮有够厚。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