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羊：“……”

她用食指蘸着自己身下流淌的血，用尽最后一次力气，在墙上写下——谷梁的脸色这一次真的变成了惨白色。——这是污染源的碎片。

而应或头顶的进度条，也终于随之直逼100%。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成了冰渣，在血管内艰涩地向前涌动。

对面男人半边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空气中灰黑色的颗粒不断缠绕成藤蔓，从祂黑色衣袍的边缘扭曲着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归于黑暗。只是明明说是要来看录像，可弥羊走到娱乐中心，却莫名被另一处人群簇拥的角落吸引了注意力。

其他玩家和他们同行，便也能享受到这些道具的庇护。“这栋楼这么高，本来应该有电梯才对。”这用得着你说吗？我长了眼睛自己会看。

“那岂不是让这群玩家帮其他玩家吸引火力？”乌蒙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他终于被说服了，看向应或的目光中写满了钦佩：

“这条线索指向的问题很严重，我个人认为，我们现在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分盒饭这种小事上。”

是祂吗？

他的整个头颅都被人皮包裹着，但猪的原始结构却是不可改变的。蝴蝶对此浑然不觉。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终于开始了他本场表演的重头戏。

那是一根老式的天线。死了四个玩家，这不是一个小数目，泳池里漂浮的彩球足有16个之多。

林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的，我们都明白了。”林业跟着看了过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杀的？”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运气在认识菲菲公主——啊呸，什么公主，全都是那个没良心的家伙骗他的！“杰克和蝴蝶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三途感叹道。

祂微张开口，本想夸赞秦非“你做得很好”，可脱口而出的却是“……祂不是故意的”。重新换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惊奇面前时，薛惊奇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对着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没人。”他向其他人比了个口型。

闻人心中千万思虑，不过一闪而逝。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啸的寒风吞没了周围的一切声响，也吞没了他们的脚步声。他还以为对方是被他今早的提议劝服，打算和他合作。

孔思明猛掐人中：“他们该不会都变成鬼了吧？？”伸展而出的枝桠划伤了闻人黎明的脸，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滑向颈侧，他却恍然未觉。秦非拿起角落里电话的听筒，在鬼火充满好奇心的注视下，伸出手，缓缓在拨号盘上按下三个数字。

“社区里忽然出现这么多鬼怪，一定是因为刚才我们触发的那个任务！”

秦非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海水挤压着。

“那你叫什么？”弥羊呆愣愣地顺着秦非的话问道。秦非和弥羊已经一起走向了那块下陷地的边缘查看。新鲜气味的加入引起了队伍的小幅度震颤，鬼婴坐在秦非头顶上，疯狂朝那些试图转身向它扑来的怪物扇巴掌。

青年并未受到分毫影响，迈动步伐的频率一成不变。这坑实在太深了，像是能够吞噬一切。这一步棋走得着实有些惊险过了头，观众们有片刻失语。

那一大块突出地面以外的究竟是什么？林业看向弥羊的眼神带了点警惕。应或的粉丝则在光幕那头捶胸顿足：

算算时间，这位应该是又从副本中出来了吧？秦非站在帐篷人口旁盯着手机发呆，其他玩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段南忧心忡忡。

他从没有哪一次在副本中，像是此刻这样无比清晰的地认知到，他完了。不过在这里站了片刻，他苍白的唇瓣已恢复了些许血色，春樱般柔软的嘴唇轻抿，勾勒出轻柔的笑意。

直播大厅里喧嚷声一片，虽然直播已经临近结束，却仍然不断有新的观众从外往里挤。对啊！这里根本就没有老板。像这种身材格外高大的玩家，在AB级玩家中不算少见。

“或许，喇叭中提到的‘争抢打闹’，是经由模糊处理过的欺骗信息。”秦非语意淡淡。

这是什么意思？秦非有个毛线意见，大头全在他们手里攥着。他当然不可能报自己真实的玩家昵称。

粉裙子小孩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他的小伙伴们都不见了，不高兴地扁起嘴。

R级赛啊。

手上的黑晶戒。

那个奇怪的声音这样说道。这是一间灯光十分明亮的房间，与外部蓝色的木质门扇不同，房间内部整体呈明黄色，四面墙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着黄色油漆。乌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除了早餐铺男老板的尸体，羊肉汤店的冰柜里还有好几具尸体，和冻羊肉冰在一起。他喃喃自语：“我们现在是死者了, 那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