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观众们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悄悄讶异了一下。就是说，其实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据玩家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图。“眼睛！眼睛！”

“你说告解厅被血修女毁了，是指被她们用电锯破坏了吗？”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无声地咒骂了一句。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习惯的动作还是脸部细微的表情，都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萧霄。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秦非走到门前研究了一会锁扣，然后伸手捅开了猫眼上的单向玻璃，朝着房间里望了望。“别那么紧张，我只是有一点小小的疑问。”

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三途看着鬼火浑身颤抖，眼眶赤红，不由得惊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他仿佛总能不断带给人惊喜——当然也时常伴随着惊吓。

相关的规则三途姐已经和他一起分析过了，结合刚才12号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推测应该是没错的。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没有岔路，没有出口，什么也没有。“我们可以把车窗打开，然后跳下车。”有个男人提议道。

这一次她挥舞着扫帚，冲正坐在书桌边的秦非打来。

“可是。”孙守义对面，一个玩家哆嗦着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导游说过，如果不小心直视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东的山坡…… ”

那托盘中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衣服，叠成四四方方的模样。秦非给了鬼火一个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来的呀。”“啪”的一声，右边僵尸的整个脸都被打得偏了过去！

——不就是水果刀吗？

就在她所正对着的墙角，一张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摆放在那里。副本中武力值最强的三途不想杀人，而这三个武力值次强的人又结成了小团体，其他玩家估计还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气候。

义庄内，剩余的15个玩家正齐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该不会……

就在刚才他还在心中暗自庆幸这条规则不算太为难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想得的确不错。观众灵体们都快要忘了他。

那标准的笑容落在对面两人眼中，却隐约带着股渗人的寒意。这当然不是什么填空题。

神父：“……”听起来倒也是个闹鬼圣地。但外面那男孩的说话声又实在好听，神父歪了歪头。让那黄鹂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转。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点没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现时，因为直播间里来了一大票新观众，系统又给秦非发了奖励，这就导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关。觉得他似乎什么都能够办到，他永远能够绝处逢生，绝不会让任何人失望。走廊上明面虽然只有14号一个人，但实际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样，透过那道薄薄的门扇冷眼旁观。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但现在，他看着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确定了。

没有穿衣镜，多不方便。他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这里没有新生，也没有死亡。

伴随着“吱嘎”一声，大巴车前端的车门自动打开。既然没有像大巴车司机那样提示“不可攻略”，应该就说明这只手还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重点，大概就是“顶着王明明的脸”。

祭台左右两侧各堆了几个木箱，箱子上挂着锁,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东西。青年一语道破周遭异状。

D级大厅门口，来来往往的观众被那两个灵体的对话所吸引。

秦大佬先是抢了神父的衣裳，又锁了告解厅的门。棺材里的npc下意识地顺着秦非的话答道：“可是带我一起也没什么用，我什么也没找到，你们不如自己过去，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家祖宅在哪——”“你的身上，有‘祂’的气息。”鬼女居高临下地望着秦非。

怪不得三途要先来告解厅。反正，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肯定是要说的。苍白色的，泛着点灰, 像是人类的指骨。

可以看出，她脑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着事件的合理性。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从村长如今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着小九九的微表情来看，秦非觉得，自己的推测绝非空穴来风。

那会是什么呢？那个高玩摸摸脑袋，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导游不在大巴车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