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说好要上山来找周莉吗。”孔思明神情恍惚，说话声音断断续续。

他不不再像是个怪物，重新变回一个瑟瑟发抖的可怜大学生。三轮车的轮子都要蹬冒烟了吧。三间倒闭的店门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立在街边，简直有碍市容。

秦非扭头打量着身旁NPC的表情。

“也是有点牛啊，通过完全错误的推理过程得出了正确的答案。”但他体验了一天，却有点迷上这种能够隐藏自己真实面目的感觉了——弥羊本来就是一个很爱披马甲的人，否则也不会热衷于顶着各式各样的形象，在副本中四处作乱。

“完成困难游戏，就能获得上二楼的机会！”刁明的样子实在太过可怖, 他居然被吓得连san值都掉了两点。林业蹲在商业街，想试着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还会不会再出现。

除了被鬼追在屁股后面逃命，林业好像还没怎么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前面是轰隆隆不断运转的绞肉机, 后面是插满尖刀的监视器，林业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存在。

秦非的闪避能力极强，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回，过了许久都没有出现纰漏。以那几家人的视角，假如幼儿园出过起火、来警察之类的事，他们绝不可能毫无知觉。

秦非瞟了一眼电视机，里面正在呲啦呲啦地放着雪花。青年在底舱与甲板的连接处站定，不由得发出了舒服的轻声喟叹。前方的路坍塌了，整片都被雪堵死。

好没出息一个污染源。鬼火点头：“找了。”明明是已经走过一遍的路，明明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雪山。

伤痕处的皮肤比其他位置粗粝，带来新鲜的触感，污染源好奇地盯着那处看了片刻。

“什么什么？老婆又要去偷什么了？”“我心里实在难受，就又出去看了一眼。”乌蒙道。

赵刚大口大口倒抽着气，发出破风箱般的响声。“除了老板娘以外，还有谁可能杀死老板呢？”秦非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秦非倒是完全无所谓。但玩家们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动物。是足以与规则系统比肩的，在规则世界中真正顶尖的存在！

灵体们双手紧紧握拳，掌心被刺痛也浑然不知，不断向光幕前方挤去。不说话，也不动。弥羊神色冷淡地点了点头。

“一不小心就待太久了。”还好双手捂嘴的速度够快，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把眼镜从鼻梁上摇下来。右边僵尸早在守阴村里就被秦非打服了，在黑晶戒的技能加持下，更是对眼前的玩家言听计从。

鬼婴不知何时又钻了出来，小小的青皮僵尸攀附在秦非背后，脑袋朝下倒吊在他的背上，细瘦的胳膊挥舞，有鬼怪靠近时，它便狠狠一巴掌抽过去！

秦非重点描述了一下刁明抓烂自己脸时，皮肤下面那诡异的、仿佛有东西想要破土而出的蠕动，以及怪物身体里那一团团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

秦非面无表情转过头去。

“好吧，我们再来玩一把。”闻人黎明叹了口气，转身对瓦伦老头道。

猪人NPC挥舞着双手。“这是什么地方？”弥羊即使不通过别的信息也能看出，这里必定非同凡响。但杀了人以后，玩家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就会随着他本人的死亡，而永远成为尘封之物。

躺在这样一个寒冷得连呼吸都会被冻住的雪屋中，他仿佛就像是一尊细心雕刻而成的艺术品，让人探不清情绪。身下是稍陡难行的雪坡。

敢和两个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这么远。

100%，这个数值说出口，就连秦非都惊讶地挑了下眉。驯化任务的重点，应该是“让玩家相信自己已经死在了雪山中”。

有了一个玩家起头，另外的人立即附和。而秦非正站在这两座雕塑前，面带迟疑地盯着它们。

斜坡有弧度，将那面挡住了。秦非道。面前漂着一块浮木，是他获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捞啊捞啊，却偏生够不到一点。

直到回到帐篷营地，秦非依旧意犹未尽。在极度愤怒或危险的情况下，“游戏玩家”会张开嘴，露出连排尖锐牙齿，用以攻击敌对存在。不停有声音催促着。

祂的嗓音在深海的回响中显得格外幽深沉寂, 仿佛来自极久远的亘古之前, 带着一种能够令人从灵魂深处产生共鸣的回响。“我们现在收拾行李，尽快出发。”

双方都一无所获。刚才在幼儿园的活动区，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玩家指认完鬼之后，鬼火和林业就一起被传送到了这里。秦非提醒道：“幼儿园。”

咚！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