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他们两人——“这是副本蓄意的遮掩。”秦非神色淡淡，一锤定音。“菲菲——”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等候已久的灵体们欢呼雀跃，有灵体甚至带了捧花和彩带礼炮。“你干什么？”弥羊见状开起玩笑来，“你不会是想从地下抓出一只怪物来吧？”

“我们重新指认了一遍店老板是鬼，然后就被传送到了任务场景里。”对面男人半边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空气中灰黑色的颗粒不断缠绕成藤蔓，从祂黑色衣袍的边缘扭曲着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归于黑暗。他礼节十分完美地一手轻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前伸，双膝微屈，做出了邀请的动作。

秦非怔忪片刻，向那抹身影靠近。

话说到这里又戛然而止，看来这是副本的设计，不会让玩家在一开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明明就是威逼利诱。他穿过人群继续朝前走。

这样的污染源若是被玩家或观众们了解到真面目，恐怕会惊掉别人的下巴。各路猜测与小道消息纷飞。屋里东西并不多，进门处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空空荡荡，只有一台破败的收音机放在角落。

弥羊不走，秦非他们都没法大声说悄悄话。

“走吧，我亲爱的妈咪。”如房间名称所示，这是一间雕塑工作室。秦非的视线扫过走廊中的众人。

【叮咚——】

直到两人同时冲到路口，他终于在黑暗中看清了秦非背后数目惊人的鬼。“可是那里没有啊，刚才我们不就找过了。”是一片白色的羽毛。

一分钟。他们六个人已经在通风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钟。雪做的门上没有锁，连接处也没有门轴，但门就是可以正常开合。

好在食物和水的余量仍旧充足，能让大家不那么心慌。

那种失去支撑的感觉，令青年的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

身后有风刮过，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应或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肯定没那么简单！”秦非听了污染源的话觉得前途无亮，污染源却正在为秦非无意识说出口的那句“我们”而产生着微妙的窃喜。天色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黑，头顶的阴云沉沉下坠。

“那边好像有个NPC。”——秦非在一开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开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个小时之前，绝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务成功退场，整个任务耗时不超过10分钟。这不是要他的狗命吗！

“嗯。”两人各自点了头。

嘎？？？？秦非：今天无语了太多次。

【101只鸽子在神的指示下降临人间，为的就是寻找一位配得上制造圣船的人】那条夜色中的长龙正发出着强而有力的轰鸣，令后来的鬼怪们完全无法忽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秦非已经被弥羊瞪出一个窟窿来了。

这感叹深刻引起了玩家的共鸣，他狠狠点了点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该干嘛干嘛去。他们十分坚定地相信，就眼前这座小小的房间，他们不出10分钟就能将他它翻个底朝天。

而且，假如这坛子真的是污染物，秦非在一进到垃圾站的时候就应该已经感受到了。虽然弥羊是A级玩家，还是陶征半个偶像，但陶征是个特别拎得清的人。

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寸寸焦炭崩裂开来，从缝隙中流淌出黑黄色的脂肪液体。想到这里，弥羊又恨恨地瞪了孔思明一眼。

“我无法判断这扇门是不是生路。”王辉神色恍惚。看样子，只要不扭动盖子把图案对上，应该就不会发生像之前那样祭坛黏在地上动不了的情况。

看着对面像个波浪鼓一样只会摇头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配图一共有五幅，有双开页的，也有单面的, 画面色调无一不是昏沉黑暗。

弥羊翻了个白眼，答应下来：“行行行。”那正是他差一丁点就不小心成为了同类的，底层船舱的绞肉机中出品的肉泥啊！

灰扑扑的陶土罐，上宽下窄，拿起来轻轻摇晃，传不出任何声响。秦非把黎明小队安排得明明白白。极细而长的触角在水中左右曳动，在这一瞬间，地面上所有的灰蛾同时颤动了一下。

保安巡逻的招募肯定是有人数限额的，这件事要想办成，宜早不宜迟。前行的路程并不顺利。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活动中心内已经聚集起了一大群人。

那五个秘密的答案，不出意外，应该就分布在地图中那五个点上了。玩家们脚踩在污血中，却已顾不上恶心。王明明的妈妈：“晚饭用的菜已经备好了。”

“他说，前面有一台绞肉机。”

鬼脸图案板板正正地出现在祭坛上，秦非从随身空间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弥羊轻轻摩梭着下巴：“你也说了，傻子才会这么干，开膛手杰克肯定不能是个傻子。他只是在权衡利弊以后做出了抉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