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先是眼前一亮。消息实在太多，影响他的视野。

“除了那个以外，还有很多。”修女望向众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善。凌娜和刀疤几乎是同时坠落祭台。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无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观。

那人正吵在兴头上，没有留意这边，萧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来：不对啊，怎么轮到他就变成这样了？刚才那个秦非一凑过去，导游整个人看起来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对他——那眉头皱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夹死。

粗鲁的推搡自背后传来。小秦同学摇摇头，脸上写满对程松有眼无珠的遗憾。

刀疤他到底凭什么？假如秦非没有想错的话，这个找东西的任务过程中是没有死亡条件的。秦非眉心紧锁。

“开……开了——”萧霄目瞪口呆，徐阳舒吓了一跳，猛然转身。

被赌徒盯上，很难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崔冉眼底一闪而过不悦之色：“你质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见的。”导游沉默着摇了摇头。

刚迈动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住，又转过身来。秦非对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见。

饶是如此，玩家们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他怀揣着最后的希冀抬起头来。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个梗，十分呆滞地看着秦非，张开嘴，又闭上，像是一条离水的鱼。“不能杀人，拿不到人头分，那该怎么办呢？”

倒是那个大爷，连路牌都没看，也不问人，一门心思往前冲，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秦非正这样想着，鬼婴就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小小的身体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顺着墙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帘，眼看就要将它掀开——夜色将他平日清润温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轮廓来，显得比白天冷峻风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过道中打开了个人属性面板。

萧霄、孙守义和程松同时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汇处，主人公却伸手搭上了林业的肩膀：

它的小熊连体衣被弄脏了，现在换上了一件小黄鸭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鸭子嘴巴形状，看起来就像是被一只鸭子含在嘴里一样，分外滑稽。那为什么还有一半的玩家被强行抹杀在了副本里？

秦非却不以为意。眼前的青年身形单薄，身上的衣饰凌乱，沾满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透明，两相印衬下并不显得他邋遢，反而显现出一种十分惹人怜爱的战损的美感来。想到上个副本中在乱葬岗被那些尸鬼追逐时手无寸铁的狼狈模样，秦非大手一挥，将商城中所有能买到的基础武器都买了个遍。

而秦非则在听见“阶梯”二字时，眼睛倏地亮起。

但，它的确没有再来打扰秦非。

林业几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样，从14号到2号，接连两次的玩家死亡，都牵动了表里世界的翻转。

6号抬手，隔着空气摇摇指向秦非的鼻子。祠堂变了样后就变得特别冷，简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纤长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坠下，在脸上投落扇面般的阴影。外面的人有好几个，秦非刚才就听到动静了。

虽然导游对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还是无法将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点上。鬼女的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秦非正想着这件事，紧接着，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这样的情况，秦非以前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在居委会，隔三差五就能遇见几回。

但，就在不久之前，11号也替6号做了证。

哦哦对，是徐阳舒。

萧霄摇摇头：“没有啊。”

“卧槽！”萧霄从原地一跃而起，三两步蹿至秦非身前。“话说早了吧，后面的麻烦事还多着呢。”镜子碎了。

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每个孩子手中都抱着一本书。

宋天终于明白过来。他还要等鬼婴出来。

“对对对，要是我被扔进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种一轮游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