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

0号囚徒上午追杀他和2号时，身上还没有那些鞭痕和烙铁烫伤的痕迹。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非，完全无视了另外几人，丝毫没有要招待他们的意思。

……

道路也宽阔不少，路边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身穿清洁制服的NPC在打扫卫生。

只不过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华国的易学老祖宗也不会介意在自己的知识体系中多融入一些现代化信息。其他主播见鬼：尖叫、哭泣、四处逃窜。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号猫着腰紧贴墙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缓慢地逼近12号房。

这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力量压制，空气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大锁，将她的手脚都牢牢困住，不留丝毫抗衡的余地。秦非啧啧称奇。

程松停住脚步，回头。谁知道这个12号这么难对付！

“如果耽误的时间太久，我很难担保不会发生意外。”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越来越浓烈的臭味在空气中飘散，像是有什么东西的燃烧，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腐烂。

昨天一整天粒米未进，众人饿狼扑食般冲向竹篮。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抢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着篮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但也有人依旧瑟缩在人群后头。秦非却站在原地没动弹。

灵体们没有猜错, 秦非的确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线索。那种整个人濒临混乱崩溃的解离感，只有真正接触过这类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来。

而秦非则在听见“阶梯”二字时，眼睛倏地亮起。

在进入冥想状态的前一秒，他心中唯一闪过的念头仅有一个：秦非猛地旋身躲过，侧腰上的伤口隐隐有着开裂的趋势。青年咬紧牙关，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头的鬼婴：“你能不能帮帮忙？！”

8号思来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赋技能。听了秦非的话，玩家们集体沉默了。

一旁，撒旦见秦非久久不说话，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不少观众都被弄得一头雾水。系统和鬼女口中的‘祂’，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们认知中那样是一体的。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为首的混混。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计划唯一的变数就是13号。

他再次体验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处，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为这15日的生活费所担忧的时候，他却已经提前进入了衣食无忧的阶段。

秦非没空回答，连片刻的停顿都没有，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听起来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若不是萧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为秦非变成了整个中心城内的头号通缉犯。

但，如果将它们和14号女人的死联系起来呢？

秦非与萧霄一前一后踏着向下的台阶，穿行在黑暗中。假如按照秦非进副本之前的身体状况，咳嗽成这样他大概已经进医院了。“没人注意到主播刚才和鬼手说话时候的神情吗？真的茶味十足诶，我好喜欢！”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从胸腔中逼出略显虚假的笑声：“啊、呵呵，对、对！”“而我们这些老玩家。”

说不定，也只在休息区内生效呢？

“……”耳畔的空气寂静, 唯有系统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断响起。

“快……”

他好迷茫。

直至串联成长长的、笔直的、间距一致的队列。用钢管想必是应付不过去了。

其中有一类被标注为极度危险，那便是操控流。他说得非常有道理。纸上这些东西，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难集齐。

……撒旦滔滔不绝。也可能是单纯的灯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