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并不怎么吓人嘛。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老板娘有点迟疑地看了后厨一眼，只看见秦非忙忙碌碌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打转的身影。因为害怕被那间绞肉机房里的NPC发现，他们手脚并用爬得飞快，在船体开始摇晃之前，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可以打开的通风口。

帐篷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动，似乎是闻人黎明正在和什么人说话，随后有人喊道：

嘀咕个没完没了，连眼神都没多给弥羊一个，仿佛要直接加入黎明小队，把弥羊彻底甩在一边似的。林业将巡逻守则从头至尾通读一遍，悄悄吞了吞口水，心脏砰砰砰狂跳不停。一层叠着一层, 将这栋不算宽敞的两层建筑紧密包围。

NPC的音量越来越大。有了这枚哨子，一切就都不同了。

“FM雪山465.2即将为您带来最新的……救援播报……”“下山，请走此路。”

“嚯！”乌蒙忍不住惊叹，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数学老师身上见到过。他还记得小秦提到，蛾子的花纹和密林神庙照片上门的纹路十分相近。

秦非这头正在绞尽脑汁地思考，要怎样输给房间，才能将放水表露得不那么明显。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后，却还是没能如愿得到巡逻队的名额。不远处的小路上，数不清的怪物正迎面向这边冲来！

走廊两旁的房间内依旧不断有怪物涌出，眼看不需要多长时间便又能形成包围圈，弥羊扭头对秦非道：“你去前面，尽快找到安全通道。”可刚一走进门，几人便闻到一股浓重到直冲天灵盖的血腥气。

有个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该怎么出去了。”

这似乎恰好戳中了茉莉的话匣子。三途：“……”如今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顿时垂头丧气，好像耷拉着脑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着脚，在雪中留下一长串脚印。

副本物品在玩家通关后都会消失, 即使有奖励，也会以邮件形式发送到玩家的邮箱中。

那下次呢，他会不会出剪刀？

在副本中，只要不受太大的伤，离开副本回到中心城时都可以自动恢复如初。应或给了乌蒙的后脑勺一巴掌：“我看你是脑袋里面的水还没放干净。”新人排行榜榜首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这就是服务大厅乱作一团的诱因。

从两名NPC的叙述中，秦非被迫听完了这个家庭的组建史。应或也跟着挪了一点。伤痕处的皮肤比其他位置粗粝，带来新鲜的触感，污染源好奇地盯着那处看了片刻。

A级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厅空间极大, 开启直播的主播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光幕。段南身边，丁立的眉心狠狠一跳。

下山的路断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样，早就已经成了【死者】，但却一直不自知。

秦非这一招能影响并控制他人行动的骚操作，实在很能唬人，王辉他们又不知道【游戏玩家】的配套能力只是个表面光鲜的样子货，只怕被吓得不轻。秦非咬着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实我觉得……唉。”但秦非还是决定要抱紧这条粗大腿。

这意味着，他做通关任务和寻找污染源这两件事，大概率可以同步进行。那么等从狼人社区出来以后，这份侵占欲就彻底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杀。

小秦——小秦怎么了？面前的气球头轻轻摇晃着，过轻的重量使他每个动作都自带着向上漂浮的弧度。弥羊奇奇怪怪的模样像极了精神失常，林业面带怪异地瞅了他几眼，问秦非：“你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

“别的玩家个毛线，哪来别的玩家，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阵营线好吗。”而当它来到C级雪山副本以后，那些加诸在它身上的禁锢瞬间便全都消失不见了。猪人口鼻下方, 那猪拱凸起的部位轻轻颤动起来，猪人眉头紧皱, 身周的气压越发低。

林业的猜测没有错，蝴蝶的确去了12号楼404号房。

如此简单的游戏，就能得到那一样丰厚的回报，怎能让人不心动？玩家们面面相觑。

他逐字回忆规则的内容：“每间房屋内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说不定他已经发现了什么，觉得这条规则不是一条死亡规则呢。”

几人匆忙赶过去，就着通关大门散发出的浅淡光晕，乌蒙的手指向旁边某一处：秦非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

对于这场以他为核心的秘密讨论会，秦非毫无所觉。

“确实，等级歧视也别太严重吧，能升到D级的人，智商还是正常的好不好。”丁立似乎又开始使用天赋技能了，他半蹲在冰面上，用手指抵着鼻梁上的眼镜，一张脸快要和冰层贴在一起。就在船工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柜门飞速被人打开，一道黑影一闪而出！

“尽人事听天命吧。”谷梁轻叹道, “而且，可能是我对他有一些盲目信赖，但我总觉得，既然这地方是他带我们找到的。那就不会出错。”

一切都变得那么模糊，模糊得像是秋季午后小憩醒来后，脑海中那烟雾般支离破碎的梦境。难道还打不过一个落单的鬼吗？

雪山中突然出现一只僵尸，闻人脑子里想的不是“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