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一排动物。林业盯着那张彩印照片，两条眉毛扭成了麻花：“这是什么玩意？”说话的人是宋天。

头顶的天色越来越亮，朝阳越过地平线，从远处的高楼背后缓缓升起，玩家们头顶的光幕在太阳出现的那一瞬顷刻消散为碎片。虽然这样想好像很荒谬。“TMD，老子差点被憋死在这个石膏壳子里。”

可身形变小所带来的阻碍，绝不仅仅是搜索面积变大这么简单。狂风呼啸席卷，清晨的阳光逐渐被阴云所取代，光线黯淡下来，最后天色几乎与太阳落山时的黄昏所差无几，只勉强能够看见一点路面。污染源长长的眼睫垂落下来，在脸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阴影。

“快！快把他押到囚牢里去！”“老婆怎么走的那么快啊。”“？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你说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他们早晨很走运，选到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游戏房，虽然只给每人弄到了一个彩球，可却也得到了两小时的喘息时间。头灯在离开地窖以后再次恢复了运作, 为了节约电量, 玩家们将头灯熄灭放进了随身空间里。虽然没有得到收获。

规则世界里鲜少有儿童的存在。他按原路退回几步，那尊原本站立的雕塑还在，只不过同样变了张脸。加入宗教的人们死去后，社区内的人便逐渐淡忘了他们生前的样子，好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般。

然后又搭上薛惊奇的船，成为了玩家当中说得上话的人。

“小秦，好阴险！”

R级副本流量实在太大, 比A级副本还要高上数倍，秦非直播间内的实时在线人数已然成功突破了700万大关，而他的粉丝数量也连翻好几番，现在已然接近百万。NPC快步走到大厅中央，不偏不倚地拦在气球人和傀儡中间。

这间屋子已不知多少年没有人踏足过了，屋里的东西全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

秦非道：“我怀疑，这是猪人NPC的钥匙。”三个人火热的视线将秦非层层环绕，林业光是蹲在一旁都觉得浑身刺挠。这是一颗看起来十分普通的树，树干比直，树皮粗糙。

那个怪人再转头看了他一眼以后，再次扭过身去，如今正背对他双手抱膝坐着。

打开门的瞬间，外面走廊中汹涌层叠的躁动声忽然静了下来。正好走了一上午，赶上了吃午饭的时间，一群人搭帐篷的，点火做饭的，忙得不亦乐乎。与此同时，两队蓝衣NPC从甲板下方的楼梯冲了出来。

他是所有玩家中状态最不好的。年轻的狐狸盯着排行榜，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

它在看着他们！门牌号还是诡异万分的404。“蝴蝶大人！！”

吕心的神志在进入洗手间前短暂地清醒了几秒。

好在岑叁鸦瘦得不行，比副骨头架子也没重多少，搀扶起来并不吃力。咔擦一声。

这条小路两边都是绿化带和草丛，里面铺了很多装饰用的鹅卵石，刚好全都被他捡起来当作武器。在不知多远之外，一团比黑暗更加黑暗的存在正静默地伫立。她纤细的手指不断抠挖着床单，在寂静无声的活动室里发出细碎的、宛如老鼠在杂物堆中钻动一般的响声。

直播大厅中瞬间哈哈声一片。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计划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危险正在秦非身边隐秘地蔓延。

一队蝴蝶，一队薛惊奇，还有四五个摸不太清底气的玩家自成一组，再来就是个别独行侠了。乌蒙和驺虎作为两侧施工的主力, 在切割冰面时保留了一小部分粘连, 使切割而出的冰块不会立即落入水中。

规则只要求玩家们对进入屋内的怪物“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却并没有规定过他们必须要闭眼或者当哑巴。这让孔思明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错觉。林业：“……”

这响动会持续两分钟左右再停下。Y大登山社按昨晚定下的计划登上了托罗蒙德山。正如秦非所说，两人的确已经到了一楼，踢开门后前方不远处就是离开大楼的玻璃门。

甚至就连林业和三途几个，都跟着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可是事实上，副本才刚开始，他们对游戏区的了解太过浅薄了。

一楼的大门仍紧闭着，几间关着的房间门也依旧没有打开。是, 在各个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即使是A级，甚至S级玩家，都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因为这项规则，绑定组队下副本的模式十分常见。就在系统结束的那一刻，一道捏着嗓子的、堪称奇形怪状的嗓音突然从玩家们背后响起。他好像也开始为自己的矫情感到很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从地上站起：

这竟然是个只能做一晚的工作。

“非哥！”林业眼睛一亮。青年微眯了眼，清秀的轮廓再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虚晃，在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与弥羊昨晚在十四号鬼楼中看见的那个一直努力装可怜、苟在高级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他现在都不敢抬眼看人，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扑到菲菲面前。在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秦非的身影微微一顿。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最后豁然开朗。

弥羊后颈发痒，回过头时却只能看见一片无差别的白。那路的尽头有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