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徐阳舒在家里胡乱翻东西玩，在储藏室里找到一堆纸张泛黄的旧书，蓝色的布面封皮满是年代的痕迹，上面用毛笔写着书名。

“里面有声音。”

虽然不可攻略，但根据秦非在这个副本中积攒的经验来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击属性的。

盯上？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侧尽头飘去。这已经是孙守义经历的第三场直播了，F级世界中大多数都是刚进副本的新人，孙守义性格稳重，年纪又偏大，因此从第一次直播开始，就一直扮演着团队中比较核心的带头人。“就是这样。”徐阳舒说完，又打了个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来了。”

后颈处传来怪异的触感，细密的痒意顺着脊髓传递到大脑，每一寸皮肤都在疯狂拉响警报，争先恐后地宣告着同一事实：有一只冰凉的手，正沿着秦非的后背缓慢地向上攀升。秦非不说话的样子看上去高深莫测，萧霄越发坚信他是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虽然他从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仅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给这个毫无用处的小崽子要让人舒心畅快得多。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

“我想，你的身份应该比较特殊，所以没有里人格。”秦非抿着唇，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来。

导游没再管他，转而给秦非指起了路。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这种氛围，这能够让他体会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烟火气，使他确信，自己依旧是个正常人。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森冷幽然。

“那太棒了。”青年咧开嘴，露出两排细细白白、如同贝壳般莹润漂亮的牙齿。“咳咳咳。”秦非挥手驱散布满灰尘颗粒的空气。

几人随意选了条看起来不那么长的队伍，站在了队伍末尾。

秦非不知道系统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婴回不去了。“之前我们已经知道，圣母挂坠中的液体数量，与玩家是否会异化是息息相关的。”

这是一辆破旧的大巴车，正在灰白色的雾气中颠簸行驶着，光线阴暗的车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来个人。纸钱串的样式与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悬挂的并无不同，只是颜色是诡异的黑红色，像是用鲜血浸染后风干的一般，光是看着就感觉十分不详。

“可是。”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萧霄，“签都已经签了，好像也没办法了。”

哦？“他喜欢你。”秦非：“……也没什么。”

那是——

萧霄结巴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秦非道。在捡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阳舒与其他玩家并无任何区别。

也不能问孙守义，那个老油子…呵。但玩家们不可能清楚这一点。

“但……”徐阳舒打了个寒战，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经历一般，“那里，闹鬼。”秦非笑了笑：“我想，他发现的，应该是一条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规则吧。”好可惜，他今天那个来自魔鬼的哄骗任务，在之前用钢管和板砖教训神父的时候就已经百分百完成了。

狭小的房间内，玩家们被两具僵尸左右夹击。“万一她们会愿意帮我们把告解厅修好，也说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静。可秦非能够确定，刚才那僵尸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并不是每个公会都对新人友好的。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时所见到的稍微年轻了一些。秦非颔首：“可以。”

有玩家皱眉打量着屋内环境，也有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

据说，这个术法的发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赶尸匠。只可惜5点实在是有点杯水车薪，光是昨天在灵堂里，萧霄的san值都掉了8点。三途目光如炬环视四周。

这种和怪物硬碰硬的关头，若是在高阶副本中出现，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画面，玩家们会拿出他们压箱底的绝活和怪物对抗。

秦非望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朝身旁的萧霄挥了挥手：“回吧。”

有些人当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几簇视线在空气中触碰，很快，他们便凑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来。“尊敬的传教士先生，请问，您可以给我讲一讲您在旅途中的见闻吗？”来村里已经两天，他还从没见过这样明媚的阳光。

“谁把我给锁上了？”青年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个小太阳似的。

玩家们一直严加注意不去直视神像的眼睛。

青年神色微妙地向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