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破副本，总不至于认一个鬼就非要死一个玩家吧！手一点要听话的意思都没有, 示威似的舞动了一下手指。他怀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搅混，然后坐山观虎斗，当一个混邪乐子人，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规则说了，玩家们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

“何止是背下来，他特么这是直接给复印下来了吧……”同样的，那本能够给玩家带来新生的书，也被鬼女掌控着。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门把，怀揣着一丝妄想，想试试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进房间而已。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僵硬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在一车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司机缓缓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除了满地的虫蛇鼠蚁，就只有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不断蔓延、转折、再蔓延的围墙和地面。镜头方向一转，秦非乖巧点头的脸放大出现在了光幕上。……

他正盯着自己的手。

“救救我、救救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实际上。

那两个人走了，应该是去寻找其他玩家，继续挖掘他们的秘密去了。起码不全是。

秦非微微喘息着，他在丢出血瓶后立即找准时机向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号竟然并没有死，反倒紧追而上。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

光幕另一端的观众们开始疯狂掏金币截图。总之，污染源，就是这个世界开始异化的最初起点。

——而且祂一直顶着兰姆那张脸。一股温热迅速向外喷涌。

就像一块石头砸向冬末春初结冰的河面，那平静的表象瞬间碎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鬼婴诚实地摇了摇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凌娜与萧霄见状忙挡在秦非身前。那秦非这番言论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汽油。

玩家们一路走过，各自伸长脖子使劲观察。秦非十分无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

那些目光却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们纷纷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

他们混了一年，两年。

在这个信奉天主教和耶稣、将纯洁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现这样一箱寓意着邪恶的物品，实在不是什么好迹象。

“哒。”秦非之前一直以为他们也是囚徒中的一员，或许是因为危险度没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几个危险分子分开关押了。

隔着一道厚重的铁门。“进去吧，孩子，先进行告解，然后神父有话要吩咐你，是关唱诗班的事。”

这种和怪物硬碰硬的关头，若是在高阶副本中出现，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画面，玩家们会拿出他们压箱底的绝活和怪物对抗。

两条规则叠加，意味着玩家们从踏入这间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就绝不能再用自己的声带发出任何一丁点额外的声音了。萧霄忧心忡忡，秦非闻言却没什么反应，他抬头向萧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点乖巧：“好的。”

孙守义想上前阻止异常激动的新人们，又担心身旁的老玩家觉得他多管闲事。她拿起那个东西递到秦非眼前。他们只是旁听，没想到正歪打正着，为自己的副本之旅提前攒了些经验。

“如此粗暴无礼地对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会给予你责罚！”但鬼女接下去所说的，却显然将这个结论给推翻了。

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也正是因此，灵体们若是想观看惩罚类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务金极高。观众们想得非常美，但5分钟注定解决不了战斗。

那是——

……

“等一下。”其面积之大，或许完全难以想象。鞋跟踩落在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们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