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与细碎的人声惊动了孔思明，他的眼皮动了动，一双眼缓缓睁开。

进休闲区要花一颗彩球，购买一份能够充饥的食物，最低也需要一个彩球。……“怎么还没找到营地。”

他看开膛手杰克很不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次的提议有点道理。假如不是秦非反应迅速，提前做好了全部预判。

“快进厕所。”可距离玩家们进入游戏已经过去一夜，难道之前他们在副本中经历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

闻人黎明的视线从他手上的黑晶戒指上略过，并未多做停留。死里逃生，秦非的心情却并没有轻松多少。秦非从来没见过像王家两口子一样能吃能拉、没事还看看电视剧里的雪花的鬼。

然后他捂住了耳朵。这绝不是什么好迹象。

秦非低头，镜子依旧是他不甚清晰的脸。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鬼，对方想要捏死一两个玩家轻而易举。

闻人黎明艰难地挪脚步来到秦非身边。有玩家盘腿坐在地上，也有玩家弯腰靠边站着，九个人把并不宽敞的帐篷占的满满当当。

没想到秦非摇头否认：“不，不是。”

“游戏玩家”讨厌文字和书籍，过于密集的文字会使其出现头晕脑胀、眼花、耳鸣等负面状态。队员们解决完个人问题重新回到帐篷，继续研究起1号队员的笔记。青年缓慢地扭头。

他钻进一个筐子里，那个筐里装了一堆皮球，每一个都比他整个人还要大，看起来分外吓人。

可光幕中的当事人本尊却无比淡定，连眼睫毛都没有颤一下。这状况秦非已经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区，副本即将结束时，他被拖进封印之海，见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这副模样。

闻人黎明的双眼放空，肢体动作越来越僵硬，像个机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树间无意识地行走。乌蒙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阿惠却不乐意：“啊？不了吧。”那个老太婆，根本打不过！即使不笑时，眼底依旧流淌着温柔的神采，光是坐在那里看着别人，便能让对方感到一种如沐春风般的和畅。

“哦……”原本静默在黑暗中的某个东西，逐渐显露出了它的轮廓。弥羊如果知道秦非在想什么，可能会气死，他哪有那么暴力？

秦非：“一个活人，好好的躺在床下, 是不可能突然死掉的，对吧。”闻人黎明下意识回过头去看秦非，却见对方正低头，半握着拳，望着自己弯曲的指节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细细长长的条状雪痕遍布在雪洞内各处，上下左右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将完整的雪面分割成如蜘蛛网般细密的块。

“非哥！”林业眼睛一亮。想来应该是会的。预知系。

秦非没有回答。

周莉是本地人，手机中或许会有更多关于雪山的线索。

虽然总算解决了一桩疑惑，可这样一来，事情的结果也变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种。血红色的444号门在秦非背后缓缓合拢，秦非迈出两步，却并没有继续向前。当时他口干舌燥地说了半晌，对面理也没理他，连窗户缝都打没开一条，完全当他是空气。

【当前阵营存活玩家已全部到齐！】

丁立忍不住插嘴，惊疑不定地问：“那、那真正的小秦，到底是你，还是——”弥羊当时就炸了：“你有手机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在含有生存类元素的副本中，玩家们的各项生理状况都与真实世界中无异，甚至表现得更加强烈。闻人黎明的打算和秦非一样。就连开膛手杰克也老老实实跟着换了阵营。

他实在想不通，秦非是怎样看着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说出这样一句话的。秦非眉梢轻挑。段南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丁立不得不伸手搀着他往前，否则他就像是失了方向一般，不时便冲向别处。

等到两队人马面对面时, 他面带微笑地向三途点了点头：“好巧。”

林业面带敬佩地看向秦非：“还好你心细！”

秦非轻轻念出封皮上的字。但是刚才跑了那么多圈，他却完全没见到过电梯的影子。

秦非倒是非常能懂他们的心情。秦非轻轻叹了口气。比被怪物追更糟糕的是什么？

要是谷梁愤恨交织之下，对小秦做出什么的话。捏住闻人肩膀的双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显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个身体都进入了直播画面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