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迷宫走廊的布局不同,这是一条十分笔直的过道,过道两端各是一扇木门。
“所以。”秦非终于找到机会,将对话切入了正题,“休息室里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的确和你有关,是吧?”这一次他没有拍徐阳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孙守义的肩。
刚才在窗边扫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这次一共带了20个人,比上次去服务大厅的多了一倍。“为什么?”不仅如此,他头顶的好感度条也消失不见了。
在先入为主的观念影响下,他们似乎将秦非当成了一个NPC。
三途和鬼火也跟着坐了过去,四个人将桌子占满。昏暗的光线使得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廊道狭长而幽寂,祠堂的内部结构复杂,分岔路数之不尽,过道与过道错综地盘亘在一起,像一张张黏腻的蛛网。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种通讯工具与其他人联络。
……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门,一扇是座椅区背后的大门,布告台后方左右两侧则令有两扇稍小的木门。
她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憎恶与痴迷交叠的、十分怪异的神色来:“看看呐,上帝给了你多么美丽的一张脸……”
当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来:虽然鬼火其实并不觉得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他刚才……是怎么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别的圣婴在忏悔时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还能得到主的奖励吗?”直播大厅瞬间爆发出一阵尖叫。众人屏息凝神,将徐阳舒团团围在中间。
它特意将相同的任务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阵营中。“万一她们会愿意帮我们把告解厅修好,也说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静。“村长在祠堂,你把东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导游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
“活人炼尸有损阴德,煞气过重,极易尸变。”秦非读道。秦非弯下腰,用刀子将那蓬苔藓刮了下来,凑到眼前仔细地查看。秦非柔声细语地说:“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
“嘶哈嘶哈,特别是前面那个十字架丝哈……”
最终他还能没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会再对主说些什么了吧?”
万一大巴已经不在那里了,那他们该怎么办?两人身后,血修女骤然加速。
不过这也不影响什么。撒旦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12号,这个该死的漂亮青年,实在是他见过最讨厌的家伙了!
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最靠外的是一间杂物室,门锁着。
是林业!秦非捏了捏萧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成功趁着棺盖闭合前将这串铃铛顺到了手里。
导游直勾勾盯着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张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内里千回百转的沟壑一般。
若是不深入探究,这的确是一间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间。前期用各种各样小的危机作为障眼法,在临近结束前忽然反转,给予自以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击,这是恐怖游戏和恐怖电影中十分常见的设计原理。阳光穿透窗户落入室内,秦非抬起头,看见细小的微尘在空中轻快地舞动。
“好浓郁的鬼气。”萧霄轻声嘟囔了一句。他刚才没有直接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想必是想利用这个威胁他。
“我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
……
嗒、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如果直接动手,万一等他们进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但三途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争辩这些了。
无风而动的烛火散发出微弱的光,将昏暗的礼堂勉强照亮。“啊——!!!”
就在他的个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个大厅中先是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沸反盈天。
见有人动了,导游的尖啸声戛然而止。
按照萧霄的想法,秦非作为“资历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样不会管这些蠢货。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断地劝告着自己,不能相信这些满口谎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话。这两种可能中,无论哪一种,背后都传达着相同的含义:
房屋结构比起门外的徐宅要新上许多,四处的积灰也没有那么厚,但显然也已经无人居住许久。5号中年人也跟着挤了过来, 见状立即宣布道。身下的皮质沙发柔软,萧霄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在副本中奔波两天的疲惫得到舒缓, 整个人从脚后跟到大脑都变得懒洋洋的。
眼前的双手皮肤苍白异常,浅淡的血管和经络被几近透明的皮肤包裹着,显得十分不健康。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褴褛的青年浑身一片狼藉,几乎就要成了个血人。这是那个一开始和司机打过照面的壮汉,从驾驶座旁离开后,他就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冒,一副吓破胆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