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广场上没有任何遮蔽物，一切存在都一览无余。

秦非摩挲着下巴，已经开始脑补自己以后见到一个NPC就将它收进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绑架，在副本世界中横行四方的嚣张模样。没头没尾的也一句话，看起来像是一句被摘录下来的短诗。

弥羊看着秦非消失的背影，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喂！”弥羊屈起长腿，用膝盖轻轻顶了秦非一下，“你有想法没？”

前几次，它好歹还张嘴说了几句。

身旁玩家们被他说得浑身都难受起来，只有秦非依旧淡定。远远看见有人过来，他缓慢地站起身，咧开嘴露，出一个不知该让人评价友善还是吓人的笑容来。

闻人黎明浑身上下都黏着白色的，像是蜘蛛丝般的丝线，一边走一边伸手拉拽。玩家方死亡会不会造成鬼怪方能力上涨？现在谁也说不清。

因此没人愿意在城内对上他们。奇怪的是，和秦非以往曾见过的每一次都不相同，眼前的污染源似乎并不完全是秦非记忆中的模样。

在身后追兵赶过来之前，秦非等六人已经安全跑至了中央广场一角的垃圾站门前。“朝那边爬过去看看吧。”孔思明才刚从地上爬起来，立刻又瘫回去了：“那些尸体到底是谁的？我们明明还活着啊，我们、我们……”

这里明明是一片平整的地，可玩家们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悬崖上过索道。……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一个成年人，购买了萝莉的系统外观而已。

……这个诡异的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江同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个不小心惹怒了鬼，对方想要捏死一两个玩家轻而易举。那些鬼怪并没有统一的方向，他们从各个方位朝秦非奔来，和原本整齐划一追着蝴蝶跑的鬼怪队伍冲撞在一起。

秦非眯眼望着越来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余阿婆听见刚才那道声音，在距她极近的地方询问：“阿婆，你有没有看见小偷？”

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却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秦非：“你说刁明会不会变成周莉那个样子？”它就飘在距离地面几厘米高的位置，不断摇晃，却始终没有被水流冲走。“跟紧我！”弥羊咬牙喊道，从随身空间里翻出一对双刀，反手割了距离最近的剥皮鬼的喉。

——当然，可能还包含了一部分对于钱袋子的亲近。

对于地图上画着的树木图标，玩家们心中不是没有猜测。……这是什么意思？痛——那当然是不痛的。

甚至，秦非几乎已经能够确定，祂就是污染源。但玩家们扮演的，竟不是方舟上的人，而是动物。

鬼火虽然人傻又没什么别的优点，但对待队友的脾气倒是一直很不错。他们所损失的，仅仅只是雇佣任务的奖励而已。

水流在他的身边环绕，距离虫母越近，他脚下的灰蛾群便骚动得越加明显。

可一想到丁立说的，他们最多只剩下两天，众人的心情就不由得焦灼起来。他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最后定格在了队伍边缘的某个人身上。

他怔然站在原地。

可惜这些弹幕玩家全都看不到。在这种地方翻车，也不能说是小秦的实力有问题，纯粹就是太倒霉。这一次，他们直截了当地询问居民们，知不知道幼儿园半个月前发生的死亡案件。

实在振奋人心！

然后是第二排。

他们连炒肝店老板的影子都没见到啊。

林业：“找铜镜的线索吗？”

他站在帐篷边, 远远望向几百米开外，那片静默伫立的密林。阿婆的背影消失在远处转角，秦非却不知从哪儿兜了一圈，绕回了众人身后。

相比而言，身旁当事人反倒要镇定得多。“走吧。”青年语气微冷。

在中心城里，他根本没办法动手。也是祂最愿意信任的。“砰！”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