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环视四周，哪里还有路呢？在秦非身体情况没有变坏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几年，三不五时便会接触到一些问题青少年。有人双目放光地盯着秦非，就像见到猎物的野兽。

他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发言稿，公式化地读起了上面的内容。秦非松了口气。

“不行，不行，我老头子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我还得回家给老伴做饭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楼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这样看来, 3号的确是最符合他们要求的人选。三个人对视一眼，心里有种古怪的预感，一起看向秦非。

这一片的墓碑群比较密集，给两人带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间。“不要欺骗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右边僵尸在书架上比划了几下，又小步走回门边，指了指门。萧霄明白，对于一个才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来说，自己说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秦非时他总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程松大约是被他吵得烦了，嗤笑着开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钱也没有用了。”

他的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一声闷响。

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镇压林守英的仪式失败，林守英的残魂被放了出来。不是秦非对自己的观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认知，只是出于职业习惯，秦非对于自己周身环境中细小的变换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触过的人，即使只匆匆见了一面，也会一直留有印象。毫无疑问，这是一台可以接通的电话，寂静的车厢内，只有耳旁的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像是在诱惑着他按下拨号键。

三途颔首：“去报名。”

三声播报接连响起，秦非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腐烂的脸孔蓦地凑近，裹挟着浓厚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压制得谈永分毫动弹不得。黏腻的黑色长发如同一道道绳索，在地面延展着，直至伸长至他的面前。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仅仅只是因为，他需要有人死去，而已。

原来人在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可以这样倒霉。鬼婴立马重重地点了点头。6号自然穷追不舍。

那影子是隔空闪现而出的，没有任何推门、穿墙或是走路的动作。三途总是不苟言笑，鬼火其实一直都有点怵她。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车上的乘客在这一瞬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人警惕而饶有兴味地抱臂观望，另一部分则面带不忍地扭开了脸。紧接着，如山洪爆发般的议论声喧天而起。

一路上秦非几次看见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张望，显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什么那种东西是怎么跟主播来这个副本的？”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

秦非却不慌不忙。他们也同样觉察到了古怪之处。

周围的玩家们从震惊中逐渐回过神来，看向徐阳舒的一双双眼睛几乎发着光。当时萧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疯狂地回响：

不可能的事情嘛！

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旧充满着防备。

林业却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起来。撕拉——

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难道是他听错了？“啊——！！！”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睑微垂, 柔软的睫毛投落一面阴影，令他看起来显出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觉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他的一张脸皱得比烙坏了的煎饼还要难看：“那个司机的模样……真的太可怕了。”萧霄：“……”

“每个S级玩家曾经都是E级玩家，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也一样可以做到。”秦非笑了起来：“我也高二。”

但，在圣婴院这种竞技型的副本中，这项条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却变得格外显著。

他低声说。他在喊的时候还不忘刻意压低嗓门，免得触犯了休息室中不许大声喧哗的条例。

是……走到头了吗？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边，一副秦非不告诉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样。“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饶是如此，王顺依旧没有停止进食的动作。

听声音，正是刚刚离开的那几名玩家。

撒旦松了口气，神色异常复杂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发地钻回了镜子里。

鬼女不待见秦非，但更不待见别的玩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