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问不出来。

“只是将两个玩家送进同一个副本里，进副本以后就不会继续捆绑在一起了。”萧霄解释道。青年几步行至柳树旁，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铲，握在手中掂了掂，随即调转铲头插进地里，一铲一铲掘起碑后的土来。

说话的是5号。秦非抬起头来。

秦非并不是心血来潮。

鬼女并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这味道是怎么来的——”

这两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经可以确定中招了的人。

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如果这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号还有意识，能自己爬过去，地面上也肯定会有血手印。”

那东西还在他的脚旁边。没有办法，技不如人。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客厅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觉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险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年。这份危险并不单纯指向12号玩家本身，而是指向全体其他玩家。

只是，还没等他钻演出什么门道，很快，门后便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冰凉而尖锐的刺痛从表层皮肤渗透进骨髓，3号的牙关打颤，当场痛哭求饶。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断地劝告着自己，不能相信这些满口谎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话。“我有个事，想拜托你帮一下忙。”

还说了句和刚才在地牢里，对0号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

服务大厅前的街道归于平静，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了出来。只是刚才碍于导游摄人的神色，别的玩家都没敢上前来，如今导游离开，刀疤在第一时间亮出了他的天赋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门。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工作，更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同事和客户。

阵营对抗的输和赢不作为死亡条件存在，即使输掉对抗赛，败方玩家只要能够成功存活到副本结束，就可以和胜方玩家一起离开。“那都是后来的事了。”鬼女对这一部分不是很有兴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讲的样子。不切实际的妄想被彻底打破。

在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时间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种作死方法大全”。光幕上，身处圣洁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缓缓睁开双眼。

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黄牛裂开嘴呲牙一笑：“绝不收黑心钱。”

不过，嗯。但是怎么连三途和鬼火也不见了呢？！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两分钟，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戏进程。

虽然宋天已经身体力行证实了翻墙没问题。从副本里出来后，林业还去垃圾站找过阿姨，可仅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经换了个人。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逻辑。将那张总是圣洁如天使般的英俊面庞，也由此而被晕染得犹如鬼魅。

“替3号忏悔他的懒惰与无所作为。”像是一只坏掉了的座钟摆锤，节奏规律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小孩背上背着一对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装饰，头上还顶着两根蝴蝶须须，从身形上看，年龄绝对不超过三岁。

没有比他更适合的的人选了。他想起他们离开义庄前，程松看向他们时那意味不明的眼神。虚掩的车门被推开，面色灰白的导游一如前两日那样，动作僵硬地走了进来。

而结合秦非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他的脑海中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他真的快要被气死了！“我以我的信仰、尊严与人格担保, 事实绝非如你所说的那样！”

见秦非用若有所思的眼神偷偷瞟着自己，程松主动开口道：“你有什么话想问我吗？”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中，他语气轻快地开口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旅游。”因为她之后还特意问了双马尾，想让其他人继续将白方的底也给抖出来。

它将手中的佛尘作为武器，把沿路它遇到的每一个村民高高卷上天，再重重地摔落在地。虽然和华奇伟曾经形容过的并不完全一样，但，秦非很快反应过来。

这亲昵的姿态几乎令三途与鬼火动容了，先前因为秦非设计他们而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仿佛也在说，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们。秦非走过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面前的空气中，弹幕在不足一秒之内急剧减少，空白的空气小幅度地抽动着，像是正在承载什么巨大的压力一般。可前三名的字体和底下的人不一样，是闪光的土豪金，异常耀眼，引人注目。他们现在成了真正的活尸。

萧霄搓了搓胳膊，眯起眼睛谨慎地观望着四周：“咱们该不会鬼打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