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很合适,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厅里触碰过的感觉。解释是无用的，黛拉修女不会听，她一看就是那种武断的专制者，绝不会给案板上的鱼肉争辩的机会。

“……”在这个所谓的忏悔厅里，他们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真浪费啊这孩子！一点不懂得环保！倘若现在他在这里，秦非就能让这个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尝一尝，满脸尸油的年轻男孩摸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有人在吗？开开门！麻烦开门！”

原来要想背刺生效，还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给神明看。

村长蓦地一惊，快步走进院内。“直播看了几百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24个圣婴是24个人格”

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着细细的划痕。说话的正是那个之前在教堂里试图号召大家的西装中年人。哪像他们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团团转。

这一次导游连眼神也没施舍给秦非一个。在F级玩家当中，灵光蜡烛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

要不然，里人格的声音就像发了疯一样一直在他耳边来回播报，他的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萧霄整个人瞬间美滋滋的。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实实长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没有独属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条，看上去与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没什么两样。

那也就意味着，一旦里世界出现系统播报声，他们就必须在10分钟内在表世界再杀一个人。

鬼女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十足的废物，比起他的祖辈来，可以说连垃圾也算不上。”

青年眉眼含笑，温温柔柔地催促道，“别墨迹。”

“对，下午去看看吧。”秦非挑眉：“我该去哪儿找他呢？”近在咫尺！

而同样的，提供线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积分奖励。虔诚的教徒在餐前会进行祷告，大多数人即使不信教，也会知道这一点。程松身为猎头，获得积分的途径比普通玩家多得多。

可撒旦不一样。

秦非并不是在说大话。程松倒也没介意他的质疑，点了点头道：“当然。”巨大的身躯像是一堆肉瘤挤压过后凝结而成的球，从肉的缝隙中生长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脚，控制着身体，在地上飞速移动。

其实它们心里清楚，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经很厉害了。

“何止是不肖子孙。”鬼女咬牙切齿，“他们就是一群恶魔！”高阶灵体叹了口气。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傀儡。

头顶，天光已经大亮，可神龛与石像却并没有如同前几天那样被转移进一屋中，玩家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怎么敢抬眼往两边看。而教堂中早已空无一人。假如是过场动画，那这背后肯定伴随着信息量不小的剧情。

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秦非眨眨眼睛，抬手掀开棺盖。这样的人, 让他永远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宋天现在其实还是懵的。“其他主播的画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间去看一看。”夸他是他们见过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他只有找人。“我家虽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辈住着的老宅子却并没有卖掉，小时候翻家里那些旧书时我爸就告诉过我，这样的书，老家还有更多。”徐阳舒没有隐瞒。

刚才在义庄时看着不算很远的路，真正走起来，却半晌都没能到达目的地。“他们能在表世界的卧室镜子里看见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对话——除了你。”

NPC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

秦非：“……”即使隔着半条街道，依旧可以听出声音主人震彻心扉的恐惧。王妈妈不太理解：“为什么？”

“我来的时候看到大门旁的保安亭贴了保安队临时工招募，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果然，正如秦非所说的那样，从窗户向外看去，那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正大张旗鼓地从远处走来。蜘蛛吃耳屎！山猪坐飞机！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广播播报的规则第二条。”秦非神色平静，纤细的指尖在地面上划出无规律的痕迹，“本次旅行团共有18名成员，请在旅行过程中定期清点人数。若发现旅客数量增多，请忽视；若发现旅客数量减少，则为正常现象。”

秦非上次在被异化的2号玩家追时没能摸清回廊的结构，这次也是同样。

他将自己与他的灵魂相互捆绑，准备一点一点将它蚕食，却没想到，当时掌握着兰姆身体的是12号人格。三途眼看着黑袍NPC走远，她身上的绳索终于被长鞭弄了下来，皮肉被撕扯开的剧痛令她不断倒抽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