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视角下，他的头顶浮着一行字。他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可他们两个又为什么变成死者了, 他们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没做。

纸条上歪歪扭扭地用蜡笔写了三个字。圈栏舱内漆黑一片，秦非就着昏暗至极的光线勉强观察着。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两间房屋被打通，秦非好不容易弄开了周莉的手机，却又没机会看了。不过这件事不着急，反正破解周莉死因不是他的通关任务。

人类哪怕在死到临头的时候都无法摒弃掉好奇心，地上躺着的傀儡玩家睁开了一只眼。“如果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弥羊，他会点头还是摇头？”她扭过头，一脸苦相地望着鬼火：“他该不会是被我烦生气了吧？”

皮肤有些硬，他花了很大力气才划开。

对于规则世界的绝大多数玩家来说, 这无疑已经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群体。

他不适合做屠夫，就应该优雅又干净地站在边上。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秦非的瞳孔蓦地紧缩。

在“用胶带贴住能管用吗”，和“直接把耳朵剪掉会不会看起来很像绝育过的耳标”这两个念头之间左右犹疑的菲菲公主，最终选择了继续将偷鸡摸狗发扬光大。秦非动作一顿。

但他好像忍不住。“靠，怎么还上嘴了！！！”

漆黑的楼道内，秦非正不要命似的向前横冲直撞。宋天的瞳孔骤然紧缩，想要后退，脚下却猛地一滑。午夜十二点半一到，这个垃圾站就会消失，玩家们将不得不直面外头的鬼怪，以及……蝴蝶。

秦非完全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他们明明是被副本临时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们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固定队友一样。刁明被换到距离秦非最近的位置，再也作不了什么妖，脖子刚一伸秦非就扯紧绳子，刁明被勒得舌头都要吐出来了，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平面图上，许多鲜红色的小光点散布在各个角落。像那种很常见的景区步道，一看便是人工修出来的。虽然他的脸上同样覆盖着一层人类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经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气当中。

昨晚每间屋里都有雪怪潜入，孔思明看了一眼就魂飞魄散，之后再也没敢往床外看。

带着细微咸湿气息的海风擦过脸颊，猪人NPC的心情似乎好极了。旋转着肥胖的身躯，在甲板上肆意地滑步。“天线。”

很难。

人总是对目光格外敏锐。“那个鬼已经盯住她了，不会放过她的。”

弥羊对着秦非做鬼脸，呲牙咧嘴。

弹幕随着弥羊说出的那句悄悄话炸开了锅。

……两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飞奔。

最有可能来找麻烦的蝴蝶被绊在了小区里，余阿婆一门心思追杀蝴蝶，想必不会来垃圾站找他们的麻烦。小秦不就和这NPC说过几句话吗，认识的时间里外里加起来还不到一小时。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也很舒服, 之前连续两个晚上不是在赶路就是做任务, 大家的身体和情绪都高度紧绷，现在终于找到机会休憩。

随即, 一把无形的火焰从她身形的一角开始燃烧，整个鬼异常迅速地化为一把飞灰，消散无踪。砰！

有玩家恍恍惚惚地点开属性面板，红白阵营双方的确都各自加了好几分。“……”他张口，又闭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着痕迹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在弥羊连吹捧带奉承的攻势下，两人竟真的把他放进了家里。

可秦非有多不想说，门外这人就有多想知道。

下山的路！可刁明就没这么幸运了。他里面穿的是特意在王明明家翻找出来的，一套和旅社服装很像的T恤长裤。

就像网络游戏里的装备一样，只要伸手点按，就会更换在他的身上。并且另外那三个玩家，羊，马，还有那只可笑的鹦鹉，他们全都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最后停留在如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般滔天的愤怒上！

风暴扑面袭来，吹得一群人动摇西晃。林业努力维持着身形，混迹在前行的队伍中。

金棕色的马头面具下，林业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时带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秦非听见，从NPC的咽喉深处，传出一声怪响。他虽然没有睁眼，但光听声音也已经对来者有了猜测。

游戏过程全都有惊无险，虽然有些难度，可是没什么陷阱，度过得非常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