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立即点起头来。显然，命运之神今天完全没有眷顾秦非。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灵体们顿时神思恍惚起来。装作听不见也不行了。他面前那人像是发了狠劲，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砖向他招呼过来。

12号就像长在了他的房间里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露过面。凌娜有些不忿，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移动脚步向秦非靠了靠。门的顶端还悬挂着一块匾额，只是上面的字迹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落灰盖住了，完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秦非半垂着眸子思索，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够了，你别说了。”鬼女深深地叹了口气。

沿途的门窗缝隙秦非都仔细观察过，没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视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盘亘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视不了。刺耳的惨叫声从祭堂内部传来，祭台上的众人顿时脸色一白！

然而，很快她便发现，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无用功罢了。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这才缓缓停下脚步。不要说话。

不，不会是这样。……

他在沙坑旁踟蹰良久，在安安老师彻底不耐烦之前，终于说出了他的答案。他的床上都是8号的血，现在已然干成一块一块，根本没法睡了。很快，秦非便又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

接连敲响了十二下。

三个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闪闪，眼底都是好奇与憧憬：“你真的消灭污染源了？”劫后余生的欣喜、对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机仍未解除的恐惧混杂在一起，令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状不可谓不惨烈。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而且，大佬刚不是说了吗，程松他俩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应该会露出马脚来。”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对方却像在演偶像剧。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和她聊起过诸如此类的话题，她竟然思索了半晌，这才给予答复：“一岁半。我的宝宝今年一岁半了。”

且不说能否有去有回，光是这进入冥府的门路，活人就绝对摸不着。这张告示张贴在迷宫入口处，旁边挂着一盏极小的灯，拳头大小的火光勉强将上面的文字照亮。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顶多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据秦非所知，这种十分具有特点的医护用品起源于中世纪的欧洲。只是，眼下他似乎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了。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

隔着一道光幕，直播间的观众望着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2号不就是因为杀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带走的吗？”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点了点头。秦非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但他对每一秒钟时间的流逝都有着异常清晰的感知。他们报了官，官府的人也没能找到偷尸体的贼，这家人听说了这赶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为找到儿子，好让他入土为安。

“然后。”秦非笑眯眯地接话，“然后我们就回来啦——能够再次看到你们，可真是太好了！”“之前三年中，发生过两次大规模的犯人暴乱，最后都是血修女处理好的。”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大概，或许就是第一次？

秦非：“他对司机动过手。”鲜花与铜质烛台消失不见，斑驳的旧木桌上，白色的蜡烛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烛泪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滩一小滩血一般的污渍。“我找到了！”

黄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原来如此。”秦非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狭窄的电梯缓慢下行, 电梯四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单，还有电子喇叭持续不断地播放着音乐。森森冷风吹过，掀起众人的衣摆。

下一秒，系统播报的提示音在空阔的坟地上方响起。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这才缓缓停下脚步。

在秦非身体情况没有变坏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几年，三不五时便会接触到一些问题青少年。

“什么味道，这么臭。”秦非身后，有个玩家刚一醒来便一迭声地抱怨着，声音不大，但尖锐刺耳。三途和鬼火听见这话，同时不动声色地嘴角发抽。

那些原本摇着头准备离开的灵体顿住脚步重新折返，荧幕前狭小的区域被挤得水泄不通。

“像你这样熟读圣经的人，一定是主忠诚的使徒，这不会错。”“义庄那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一旦他们死了，我们就只有7个人……”

萧霄开瓶盖倒也不是想喝，纯粹就是手欠，看到一个酒瓶子就想弄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她被她救了，却没能反过来救她一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刀疤一把推向尸潮。

他在人群中搜索着目标，那双海蓝色的深邃眼睛形状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时却像是午夜打着强光的探照灯一般，令人十分不适。他仍旧穿着那身大家已经非常眼熟的蓝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却多了个围裙，脚下踩着一双胶鞋，戴着手套的手上拎着花铲和桶。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大概，或许就是第一次？

鬼火：“6。”过于长时间的运动使他的肺部肿胀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喉管被人破开般尖锐的疼痛。他们在进副本第一天就去过礼堂了，那就是个四四方方的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