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头顶的墙皮纷纷落下，灰尘四溢，呛得萧霄眼睛都睁不开了。而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

秦非眨眨眼，将镜子从抽屉中取出。这一路跑来，电锯切割石墙散落的灰尘比工地里还要重，鬼火满头满脸都是灰。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没什么神采。

萧霄瞬间后颈发凉，极速飚升的肾上腺素令他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卧槽！卧槽？吓死我了。”“再说。”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分别是萧霄所扮演的10号人格，以及14号人格艾拉。想起导游告诫过的“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飞速闭眼。秦非耸了耸肩：“我们出不去了。”

“新道具吗？还是润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级商城里还有这种偏门的道具卖啊……”就在那痛感急剧加深的前一秒——可这种手艺怎会是一朝一夕之间能够练就的？

为了更好的了解兰姆的精神状况，医生对他所表现出的每个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记录。

“真的，这户人家奇怪死了，这对父母应该都是鬼吧？”他认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从纸面上一字一字扫过：“夜游湘西旅行团游客活动指南——守阴村特供版。”

秦非细细品味着这三个字。

一个E级主播，还是一个刚刚升上E级，正在进行自己离开体验世界后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近半数的玩家都没有说话，脸色难看得像是病了一场。秦非眨眨眼，一脸无辜中带着丁点委屈：“我说你是撒旦啊，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凶我干什么。”

“快跑啊！2号玩家异化了！！”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没错，现在大家连副本主线的具体内容都还没有挖出来，没必要一开始就把路走得这么死。”所有靠近他身边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满身脏污。既看不见那个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见秦非本来的倒影。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觉得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还是他早已料到结局会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秦非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走上前推开了那扇门。秦非依旧是最先醒来的那一个，在他按兵不动观察情况时，四周也渐渐有其他人醒转过来。

萧霄抬起头，眼底尽是茫然。林业硬着头皮开口：“昨天晚上我一个人跑来这片乱葬岗，没找到柳树，我就四处乱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秦非想要寻找的，必定是别的什么。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

修女梗着脖子，强撑着姿态，依旧高高在上。所有人齐齐摇头，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提前排练过似的。月亮沉沉地缀在天际线上，像是很快就要坠落下来似的。

因为，14点，马上就要到了。

他是预感到了吗？他即将迈向死亡！

小鬼……不就在这里吗？看样子，这直播果真是灵异主题。青年浑身血污, 眼神却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婴时唇角甚至噙着一丝笑意，仿佛那东西不是一个恶心的鬼物，而是一个真正的、样貌可爱的婴孩一般。

要不是顾及着队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脚把他踢开。三途沉默着。

而他又将重音加在了“只不过”三个字上，这让这句话听起来变得十分怪异，倒像一句威胁。

可现在！秦非本以为，门的这端，出现的理应是教堂的里世界。虽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新直播来得好快，这才多少天？没见过这么敬业的。”鬼手跳了几下，对着秦非比了个“耶”的手势。既然他已经知道，所谓的24名圣婴其实只是兰姆的24个副人格。

游廊的面积同样非常之大。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秦非猛地转过身，身后却只余下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可，这是为什么呢？

这可是对儿子有着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钱的普通小玩意儿，而对孩子发脾气呢？

巨大的荧光色提示条悬停在空气中，配上背后剧烈的轰鸣声，就像对玩家们毫不留情的嘲讽。不得不说，不愧是大公会的猎头。

但……黛拉修女的指尖轻轻蹭过秦非的面颊，冰凉的指尖在他的肌肤上游走。

……

这是秦非对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断。萧霄正和左边的僵尸僵持不下，闻言苦笑着开口：“对付僵尸，最好用的应该是糯米和桃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