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秦非都有点担心，蝴蝶该不会被他给气死了吧？既然它是水陆空三栖生物，那谁能保证，将冰面凿开以后，湖中的灰蛾不会一拥而出？

山上没有湖泊。原来秦非买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为的就是这一刻。他穿过地面上的队伍，越过林业身边，拆开机器侧边的一块钢板，检查起里边的电路来。

闻人黎明点头，从雪地上的旅行包里找出一卷绳子, 分发到各个队员手上：“我明白了，谢谢你。”秦非半倚在桌边，仿佛不经意般随手拿起收音机把玩着。只能一个个颓然又迷惘地垂手站在一边。

林业瞬间打足了十二万分精神，盯着秦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真惨，真惨啊！！可怜的小羊，你的宝贝儿子也太不温柔了。”开膛手杰克在雇佣兵领域战果磊磊，在进入雪山副本前，已经连续15次一次性完成任务。

“湖中心的冰洞可以更大。”丁立继续道。垃圾站在社区内是一处禁忌。这狗东西接谁的任务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来就和他作对。

“靠……靠！”

他仿佛又一次看见了那只洁白的、干净的、修长而有力的手，穿透血腥沉寂的黑夜，递到他的面前来。不同直播画面中，玩家们正各自在生死存亡之际挣扎。秦非见对面的人盯着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开始表情扭曲，不由啼笑皆非：“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12号楼下，中央广场。秦非眨了几下眼，纤长的睫毛像是振翅翻飞的蝶翼，清透的瞳色中写满迟疑：“前面哪里有楼？这不是一块空地吗？”

他也确实需要休息一下，刚才的坡差点没把他腰爬折了。因为是碎片，所以头脑混沌不明。眼看他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这家伙为什么还能表现出一副举重若轻的淡定样？

“哦。”弥羊点了点头，“那之后——？”

可他们两个又为什么变成死者了, 他们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没做。画面正中是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圆圈，圈的内部画着两道向下的线。他站在帐篷边, 远远望向几百米开外，那片静默伫立的密林。

“等等。”秦非却忽然捂住了林业的嘴。

他为什么会认为这是一桩无需在意的小事，因此随手打发了两个最低等级、连自我思考的能力都快要失去去的傀儡盯梢？

“排名在最后10%的动物们，我们必须很抱歉地通知你们，你们将会被取消继续待在游轮上的资格。”

弥羊愣了一下。乌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变得恍惚。

两米多的高差，林业的屁股差点没摔成八瓣。

“等大象出来以后，我们三个会轮流进去。”他说，“等我们都拿完彩球之后，你们要是还有人想进，可以用彩球和我交换答案。”

这见鬼的母爱难道要无差别伴随他一辈子吗？？

“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他的手里拎着越来越多的物品，而脚步未停依旧，还在不断买买买。那双始终紧闭的眼睛半睁开来，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

林业却猛然扬起头来。

但去二层的人却少了一半。虽然顶着一张清俊精致的好人脸，看起来却像个十足的反派。当秦非的血液沾染在祭坛上时，一直以来沉睡在海底的碎片，忽然震动了一下。

“对。”孔思明点头。弥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冷笑着瞪了回去。当然，工作人员有可能没有了解那么深，也有可能他们了解，却懒得和动物做太多解释。

他站起身，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经过掉在地上的通风管道口时停住脚步。

弥羊身后，一条细细长长，像是绳子一样的东西，正顺着坑洞中涌来的水流向上漂来。“啪嗒”一声。

已然吸饱鲜血的飞蛾们这才散去。穿着旅社的制服，背对着他，弯着腰站在那里，看起来有点奇怪。

这话在弥羊听来，完全变成了“哦，他是被我弄成这样子的”。又是一声。

秦非的速度越来越快。

众人心知肚明，这是副本给予他们的压力。林业前方后方的人各自调整站位，整条队伍迅速又变回了原先那样整齐有规律的间隔。

玩家们将孔思明安顿在帐篷里，各自分散开，去其它帐篷中翻找线索，顺便收拾整理散落在地上的户外登山用具。林业眼角一抽, 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眼前这张人皮下，似乎正藏匿着一颗猪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