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眯起眼, 向女鬼的头上望去。“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鬼火和萧霄四目相对，眨眨眼，脸上写满清澈的愚蠢。

秦非深深吸了口气。这威胁看起来比扣分还要糟糕的样子。铺天盖地的“老婆”与“主播加油”声中，间或夹杂着一些不太合群的声音，大概是无意间乱入的新观众，难得见到这种阵仗，被吓了一跳：

玩家们迅速聚拢。林业轻轻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秦、秦、秦……”

“你们怎么了？那些东西……有什么含义吗？”谈永见秦非几人反应不对，腆着脸凑了上来。又近了！

没办法，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号和12号本人。

那呢喃呓语，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显得分外渗人。

门的背后，出现一张众人并不陌生的脸。“蝴蝶从体验世界升到A级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三途道。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机前排了半个下午的队，终于轮到自己时，屏幕上却显示他的个人资料内容“暂无查看权限”。

萧霄整个人瞬间美滋滋的。

鬼火的声音又弱又可怜，看上去比没有向陆振华要到钱的依萍还要惨。

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

赌徒，顾名思义，他们在规则世界中赌博，用积分与金币当作筹码，赌的，则是直播间中玩家们的性命。导游满意地颔首：“如果对本次旅程有任何疑问，随时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车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只要能够回到村里，总能想到应对的办法。

鲜花与铜质烛台消失不见，斑驳的旧木桌上，白色的蜡烛已然变成了暗红色，烛泪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滩一小滩血一般的污渍。在镜中那人的眉头皱起之前，秦非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出的话：“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秦非回头瞟了一眼，两个血修女依旧速度不减，在遍地金属、碎石与火花迸溅中，气势汹汹地冲他疾冲而来。

最后，玩家们会在绝望与惊惧中被村民们抓住，挨个架上祭台，被那个所谓的神明挑选。原来是这样。前方挡路的石碑忽然变得格外刺眼，谈永双目赤红，抬手想要将它推开。

他小小声地感叹。

更何况——

修女在前方不远处，6号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却又全然克制不住自己血液中的兴奋。

徐阳舒还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见所有人都望着他，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

秦非叹了口气，任命地闪身，避过了迎面而来的袭击。可目前为止，除了秦非，修女还没给其他人什么好脸色看过。“小秦，人形移动bug！！”

——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秦非在进告解厅之前，产生过要把24号丢出去喂0号的邪恶念头。他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个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个，秦大佬，你打算几天以后进副本啊？”

提示中没有说怎样才能让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将道具塞回了裤兜里。他这是，变成兰姆了？鬼火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秦非很快地将这几页翻了过去。林业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原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们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乌烟瘴气的气氛浸染太久，已经失去了对其他人最基础的信任。光幕另一端，观众灵体们已经快要被这段直播剧情笑疯了。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像狐狸一样狡黠的光泽。他清瘦的后背依旧挺直，白皙的脸上连灰都没有落上几颗，柔长的黑色发丝被汗水浸染贴在额角，将他的肤色映衬得愈加苍白。“别这么急性子好吗？主播没有猜错，那条规则也不是假规则——反正我不剧透，你们自己等着看吧……”

秦非点了点头。

秦非对这个说法存疑。他逃不掉了！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摊开在安安老师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着一截短哨。他的左半边大脑在叫嚣着，想要翻个白眼调头就走。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门牌上写的却是444。

天色已经黑了，屋里灯光昏暗，兰姆来到一楼。安安老师并不知道，她歪打正着了。与此类似的画面正在游廊的各个角落上演。

而秦非则在听见“阶梯”二字时，眼睛倏地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