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如此打过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经有数。之前进别的副本时，也没见萧霄这么紧张啊。直到一切再无转寰余地，药效失去作用，真实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地面又震动了一下。秦非略带遗憾地感叹。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真实，半点也看不出是在瞎编，配上他身上那蓝白相间的校服，显得格外有可信度。

于是兰姆就这样被带离了家。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举措致使他下意识地发出声音，少年用上排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几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来。虽然不清楚手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来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

“我焯！还从来没有见过B级以下主播拥有随从怪物的！！”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阁楼，想靠着爷爷的藏书救自己一命。挥手告别后，三人并肩离开了艾拉的卧室。

空气中，那种血腥与潮湿的霉菌交融的气味不断涌入鼻端。鬼火已经快被吓哭了。秦非点点头，他微笑着望着艾拉：“嗯，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祂这样说道。萧霄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到底该往哪儿跑？！”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锈迹斑驳的锁，仔细查看后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领。将这七处封住，就能彻底将人的生气隐匿在躯壳之内，而不外泄。玩家们只好不太甘心地离开，一边走一边恋恋不舍地望向店里。

“混进这个疯狂而又罪恶的地方，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下，传递主的光明、希望和爱。”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时的神情比刚才更加专注了。

他和6号之前完全没接触过，会暴露自己的行踪，是因为他真的惊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虽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挂坠理论，6号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是岌岌可危。他一靠近三途就开始大肆散发魅力，“请问，你们在这房间里翻找什么呢？”

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会去锻炼健身，身体素质绝对不算差，但刀疤显然更胜一筹。

秦非还以为亚莉安有什么难办的大事, 结果她所求的，竟然仅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线索时，能够在下方的内部邀请码上填上她的工号。系统对他的态度，会让秦非有一种自己被针对了的感觉。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还以为这npc是个重要线索，现在我怎么有点看不懂了啊。”有灵体小声嘟哝道。秦非道：“你们要怎么把我们弄去祠堂？抬？还是拖？记得走路的时候稳一些，否则我怕我晕棺材。”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孙守义脑瓜子里阴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爱信不信。”饶是如此，王顺依旧没有停止进食的动作。

强烈的电流顺着肩胛骨传递至四肢百骸，萧霄立刻瘫软着倒了下去，眼睛隐隐有翻白的趋势。

萧霄：“噗。”

他实在有很多疑问。黄牛大手一挥，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谁？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们信得过我，那就跟我来。”每一次呼吸间，他的翅膀都轻轻地震颤，黑色羽毛飘散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在地上。

但现在，这门已经非开不可了。无论打输还是打赢，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人，还十分耽误时间，这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那吊坠上的珠子里也一样盛满了液体。

……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旧清亮：“问题我们都回答完了，那你们呢？”寝室和休息室中间原本是贯通的, 如今却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栅栏门，将两处死死隔断开。“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听人讲故事的，费了半天功夫，就开出一条毫无卵用的支线剧情来？”

“她一定在想，劳资在这里吓了这么多年的人，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油盐不进的！”

并没有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身前，是拥堵的人墙。

乱葬岗上，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出奇，孙守义和萧霄不约而同地抬眼寻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个人都在被尸鬼追赶，全然找不到机会碰头。他忘乎所以地啃着苹果，很快便将一颗果子啃得只剩果核。看来只要没有和人的皮肤直接接触，墙壁就依旧是老样子。

“不行，不行，我老头子弄不明白你们这些年轻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我还得回家给老伴做饭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楼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保命用的东西，当然越早拿到手越好。可，无论主播在卧室门口怎么做，那对夫妻对待他们的态度似乎都没什么差异。

“之前好像就有人说过吧，主播的人格有问题。”2号在今天早晨被0号囚徒杀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坠在混乱之下滑落到告解厅的门前，秦非推开门时正好看见，便将它捡了起来。

弹幕中，观众们已经快要被秦非急疯了。它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夸张怪诞的电子合成女声在虚空中响起，狭小的空间内声浪翻滚，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也可能是单纯的灯下黑。假如半小时后还没有人过来，她再另外想办法……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