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对于秦非总有一种不知来由、甚至有些荒谬的信心, 觉得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就没有不能摆平的事。
这绝不是一座普通的,隐匿在雪山深处的水面被冻住了的湖。房间正中位置摆放着一个银色的解剖台,解剖台上躺了个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手脚都被绳索捆着,腰间还拴着铁链。另外,秦非的第二项任务,为奥斯塔迪亚山脉驯服新的使徒。
几人三言两语说完在绞肉机房的见闻,弥羊越说越恶心,突然有了个很糟糕的想法。
他说话时的语速飞快,似乎很怕被秦飞打断:“大佬你知道的,副本里从来不会出现毫无用处的规则,你拿着这个时间表,之后肯定能用到!!”弥羊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看向王明明的父母,就好像看到两颗缤纷水果味的棒棒糖,充满甜蜜与诱惑力。
想起刚才在王明明家的楼道里, 黑发青年倚靠在墙边,一副漫不经心指点江山劝告眼前的菜鸟玩家和他合作的样子,秦非不由得微微眯眼。他早就换回了他在副本外常穿的那套衣服,金线织就的蝴蝶衣摆在阳光下熠熠闪光。想必是弥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妈妈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混进王家来,想要探寻副本信息。
大概是出于老母亲对儿子无来由的信赖心理吧(?)这对玩家们来说只有好处。
“你们都进去。”薛惊奇笑了一下,重复道,“我是我们队伍中个人等级最高的玩家,有自保的本领。”
假如是在被怪物袭击时,为自保不得不违背规则,那也就罢了。黑发青年垂着眼,眸底翻涌着压抑的兴奋。“认知混乱、感知错误、无法辨识地图。”
与此同时,林业却蹲在水槽前认真洗着抹布。玩家们回到各自的圈栏中去,无一不是心事重重。
王明明的爸爸妈妈站在蝴蝶身前,好奇地打量着地下这个家伙。
“那真的是,想也不想张口就来。”弥羊顿时焦虑起来:“那还磨蹭什么,我们快走吧。”秦非没有打算跑。
他也知道岑叁鸦的天赋能力有些邪门,很难说是预言还是感知,总之,岑叁鸦在副本中的乌鸦嘴是出了名的。隔着高耸而巨大的石雕,他只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在黑暗中奋力挣扎着。在迷路耽误了整整一天时间以后,他们终于成功踏上了正轨。
“掉头,回去吧。”闻人队长的声音中隐含着疲惫。闻人总觉得,应或“副本特意陷害玩家”的论调奇奇怪怪的,如今却有点反应过来了。
乌蒙伸手将那怪物翻过来翻过去,仔细查看。两分钟。
闻人黎明叹了口气,从随身空间中取出1号社员的登山日志:“社区居民每天喝的羊汤里,起码有一半碎肉屑都是人肉。”林业一脸恶心地说道。
秦非一个人鬼鬼祟祟绕着神庙走了两圈,谷梁觉得他不怀好意。
沉闷的响声被隐没在无数脚步声中,没有引起前方玩家的丝毫注意。
但不知薛惊奇是怎样做到的,最后,竟成功从中脱身而出。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晃动的舱体和水声让秦非能够确信,他们此时的确正身处船中,他摸着自己毛茸茸的脸,心中涌起一丝难言的荒谬。应或连忙压低音量:“你琢磨一下是不是这个意思。”秦非眼底流动着晦暗不明的光。
后颈处的手顺着脖子滑到了前方胸口,正对锁骨的位置。还好,或许是由于间隔太远,蓝衣NPC并未发现这边的动乱。
青年盯着视野中秦非的侧脸,嘴角勾起一个轻松而又略带得意的笑容。
“淦!什么玩意???”在那人说完话后, 活动中心二楼陷入了短时间的寂静。一块黑色的晶石,正在水中漂浮着:
声音从此处戛然而止,两人在距离秦非几米开外的位置站定,脸上露出尴尬的笑。新鲜的、送到嘴边的血肉,要比硬邦邦的木头轮船诱人得多,哪怕对于鱼类来说,也是一样的。
可惜他今夜注定只能做老鼠。可是,玩家们似乎已经无路可逃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薛惊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双马尾在内的几个玩家上前,拉开了活动室的门。
他这乱糟糟的保安亭里翻翻找找,打开了一个又一个抽屉,最后终于找出几张纸来。
意味着即使遇到了危险,其他人也不知道。
看来游戏区中的工作人员,还有着不同的等级和职责划分。八人两两一排,缓慢向山上行进。
但高阶玩家下副本,不少都喜欢报假名,故而丁立也没太当一回事,只当秦非爱好奇特。简直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