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扔东西很有准头，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将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个踉跄，屁股朝天头朝地地杵在地上，长长的獠牙直接嵌进泥土中，拔都拔不动。听萧霄话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这个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实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记下这一点。

他的目光虚晃，眼眶泛红，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整个人显得十分病态。秦非稳步向前方驾驶位走去，萧霄攥了攥拳头，心一横，虽然间隔着相当一段距离，但还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薛惊奇却觉得有些不对。

这显然惹得黛拉修女十分不悦。秦非反应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即使我们变成了死人，也一样不可能靠‘走’离开这个村子。”程松一边说，一边像是不经意般望向林业和凌娜。

例如那扇门的背后是红色的，又例如他被黄袍鬼抓住了两次、却总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见四人完好无损地出现，程松先是向他们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试探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这问题我很难答。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详的预感上涌。几秒钟后。

而还有几个人。

……【请在告解厅中完成告解：进度0%】可从大巴车上下来的所有人，秦非能够确定，头顶都没有好感度条。

神父并不管教堂中的琐事，修女几乎一手包办了教堂中所有人的生活起居。兰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但很快他就发现，3号刚才所做的一切举动，都是因为这丫脑子有毛病！这一幕差点把弹幕里的观众笑死。

秦非脸上笑意加深：“行。”“不行了呀。”

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是那把匕首。

“直播看了几百场，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24个圣婴是24个人格”一应安排至此尘埃落定。

“这么想的话，白方那边的任务，感觉要比红方难很多啊。”鬼火嘶了一声。这锁头只是插进了锁孔里，根本就没有扣上。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办的事吗？”他问。

要是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们现在面对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仅仅只是一个故弄玄虚的玩家的话……一口气应付了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许疲惫。玩家们对此无计可施。

“我的天哪，这都算是什么事，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是那个人的天赋技能吗？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

这神父的胆儿也是够小的。那些原本或是皱眉，或是哭丧着脸的观众们顷刻之间几乎全都跳了起来！如果一定要为这灵魂下一个具象的定义——

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自己的来意心知肚明？

秦非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琥珀色的清亮瞳仁中水波流转，一副貌美又绿茶的样子。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

“不出意外的话，我当时看见的应该不完全是虚拟的幻境，而是守阴村几十年前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秦非总结道。时间仅仅只过去了两分钟，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戏进程。是秦非的声音。

“那些副人格，他们都很善于伪装，在药物的控制下，总能表现出与常人无异的模样。”按照导游给出的规则，湘西的夜晚从日落开始，既然现在还有太阳，就依旧处在“白不走双”的规则里。林业用手肘拨开前面几人，硬是凑到秦非身前：“王明明，你现在准备去做什么？”？

秦非心下一沉。分别是：双马尾小姑娘，平头男和另一个年轻男玩家，以及那个奇怪的老头。对抗赛中, 指认和击杀鬼都不会有系统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务, 才会悄无声息地在属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笔。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他望向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

莫非这游戏的阵营区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吗？百十来步后，两队人马在下一个拐角处交接。那么，一小时和20分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同样都远远不够。

或许是灵异直播？还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帘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经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动起来，显出一股饥渴的难耐。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愿意当一个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秦非神色未变，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小心！”林业的呼喊伴随着拉拽的动作，将秦非从散发着血腥气味的尖牙前带离。就像秦非在镜子中看见了他内心的“撒旦”、又在房间中发现了象征着魔鬼与邪恶的山羊头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