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这扇门的颜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可背后却宛若用鲜血涂就, 经过经年累月的无人问津后,化作一团令人作呕的黑红色。秦非就像一个在餐厅里无理取闹为难服务生的没素质的客人,用鼻腔挤出一声询问。这个NPC一开口,便彻底将玩家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随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来。
没有!
艾拉眼中的光亮度顿时从手电筒变为了探照灯。
当时,越来越浓郁的黑气在整片乱葬岗环绕,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看不见其他人。剩下三人一个先上,另外两个提前埋伏好偷袭。刺头神色不悦:“什么叫应该呀?”
而秦非。
秦非笑了笑。一惊一乍的萧霄在见到秦非后就恢复了平静,可神父却显得十分忐忑。
他根本就不是攻击类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的实力。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们, 一个个双目失神, 绝大多数都面容呆滞地躺在高低错落的架子床上。“小弟弟,你怎么还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账本问道。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这个人的脸皮没有最厚只有更厚,每次都能成功刷新他的人生观。
“我知道!我知道!”
玩家们眉心紧锁,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额头。
“仓库里有一些旧年留下的书信,我顺着信件上的地址上网搜索实景地图,搜出来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岭。”一下、一下、一下……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风而来!孙守义清了清嗓子,忍着嘴角的抽搐开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还是先不要出去。”那里生长着一簇苔藓。
萧霄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秦非扭头看过去。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却被谈永头也不回地一把甩开:“还能干嘛,别人不告诉我,还不准我自己出去找线索?!”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吓成那样?
刚抬起脚,又忍不住放了下来。
秦非肩膀上的鬼婴逐渐安静下来。秦非给了鬼火一个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来的呀。”而身为话题主角的秦非却一路都很沉默。
有人当场就花钱截了秦非的图传给了亲友,还有人一眼找准商机,将直播截图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号直播光幕前摆起了小摊。鬼火也是一样,他的红色比三途多一点点,但距离“装满珠子”来说也还差得远。
说完他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带着秦非向祠堂大门的方向走去。不过这一巴掌他到底还是白挨了。迷雾已经散了,那个人也停留在了迷雾中。
“他们的里人格对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大了。”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让位给他”的言论,现在他因为告解厅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显的十分合情合理。
在这个无论做什么都有“主”盯着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呢。
“……呼。”
而不是一座监狱。
在另外两名修女的引导下,玩家们陆续上前。
果然,卧室的镜子有问题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他显然十分胆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对方,甚至连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着头,用牙齿紧咬着下唇。秦非终于下定决心。
莫非是那两人出了什么状况?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说什么。他走遍了大半个村子才终于勉强找到一个愿意理会他的人。
那对父母正在背后望着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跟他们现在对这个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样。在规则世界中,遵守规则向来是生存的第一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