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青年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写满了迷茫，那双琥珀色的宝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雾。上次在守阴村副本结束后, 他误入黑暗空间，当时也是同样的感觉。

——就像刚才迷雾中那人所做的那样。“你说的没错，他们来了。”……

秦非由此，忽然联想到一种可能。看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炼尸，有着选、停、浴、择、炼等复杂的一系列讲究，若是将这一切都顺利完成，赶尸人便会得到一具完美的僵尸。还是说，整个村子都正在随着时间流逝而不断变化着？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

鬼婴没有皮肤包裹的身躯像极了一条光溜溜的鼻涕虫，在秦非身上蠕动时的触感更是百分百还原了鼻涕虫带来的体验。“掉毛有点严重。”他说。整个大厅热闹非凡。

所有有资格离开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间便现身在了结算空间内。辽远的天空另一头，不知名的鸟类不断发出悲鸣，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会微微下陷，就像刚刚被犁耙犁过的田地。

游戏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卧槽！”宋天被那小孩吓了一跳，“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倒是头顶的墙皮纷纷落下，灰尘四溢，呛得萧霄眼睛都睁不开了。

三途听鬼火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误打误撞中，秦非又一次成为了直播大厅的话题中心人物。

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什么情况？！

他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号中间。走廊两侧没有房间，只在道路尽头有着一扇十分破旧的木门，门上隐隐刻着一道花纹。萧霄仍是点头。

大开杀戒的怪物。

“我记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码一分半钟的心理斗争。”秦非似乎明白过来，医生为什么奉劝他要尽快从迷宫中离开。

手一抖，豆子滚得满桌都是。低血量带来的负面影响还在持续，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这也配当黑羽的下属挂名工会？”

【恭喜12号圣婴获得:4积分！当前积分：14分！】

秦非却浑然不在意：“别怕，他出不来的。”秦非笑眯眯地点点头。……

一盒又一盒，徐阳舒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卷残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直播画面出现雪花的事情再也无人在意。

这问题问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萧霄相信秦非应该不是那么计较的人。

秦非认为，答案是肯定的。孙守义说得很对，这间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台的速度绝对飞快。只是那走廊上大约有着什么障眼法，将他们都给蒙骗过去了。

导游依旧没有出现，趁着天色尚且不晚，几人整装待发，向村口行去。“反正，咱们也打不开门。”徐阳舒道。

他说。不知发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画面中，乱葬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动起来。避无可避！

NPC萧霄的脸上浮现出浓重的不甘之色。“没人注意到主播刚才和鬼手说话时候的神情吗？真的茶味十足诶，我好喜欢！”三途下这场副本，是带着任务来的。

秦非用手护着蜡烛，向迷宫更深处走去。还看清最真实的自己。守阴村也由此而来。

取下眼球后的玩家们神色微怔，眼前骤变的场景令人回不过神来。从进入礼堂开始，王顺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烂的臭肉宛若无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癫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挥到了一边，他大口大口进食着，呼吸声粗重，不时发出野兽般的喘息。

……

这可不行，孙守义连连摇头，已经开始思索要怎么劝一劝眼前这个姑娘才好——恋爱滤镜在副本世界中可是绝对要不得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个吃过亏。可以说，她前脚刚死，走廊的灯光立马就开始闪烁。“林守英是这个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这个世界的意志外化的显现——虽然主播遇到的那个顶多算是个碎片，但，无论是旅社还是导游，都不该拥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别提将能力赋予给别的玩家。”

秦非的脸上不见半分血色，过于奋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轻颤，如同扑闪的蝶翼般，在苍白的脸上散下一抹阴影。秦非接过杯子，用嘴唇浅浅碰了碰。虽然秦非只是将那本书草草翻阅了一遍，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将书中所有内容全部记住。

孙守义低声道：“每个月一个。”有人开始尝试着和秦非搭话。“那都是后来的事了。”鬼女对这一部分不是很有兴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讲的样子。

总之，污染源，就是这个世界开始异化的最初起点。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可现在，当他再次尝试去回忆徐阳舒的样子时，竟发现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