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稍微习惯了这种冰凉黏腻的触感，能够把这个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和大鼻涕虫区分开了，面对鬼婴时也就没有那么抵触。

之后发生的一切与七日前无异，除了一些细节发生改变，其他全都没什么两样。他的神色几经变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

之后就跟着秦非一路来到了商业街。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断摇晃着。“……要不我们在车里等一会儿吧，万一导游出去了呢。”孙守义嗓音艰涩。

村长告诉程松，今晚的村祭就在祠堂中举行。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队一路经过，竟没有一个村民抬头看向他们，就好像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样。“规则已经说过，玩家减少是正常现象，但规则设置了一个人数的最低阈值，6人。”秦非抬起头来。

玩家们不明所以。

话题在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个人都在心里思索着什么。虽然秦非对于这一点已然十分肯定，但他还是想再次求证一下。秦非：“……”

轻微的响动从没有闭合的门缝中传出。他正在盯着秦非，秦非可以感觉得到。

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此刻场面十分诡异。第二天还有人调侃，说昨晚阳气太重，把玛丽吓退了。“任何两个人见面四次，都应该成为朋友的，你说对吗？”

“老婆！！！”

这一次观众们终于开了眼。“你还有什么事吗？”鬼女此刻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他实在没犯过什么罪啊！孙守义站在凌娜与萧霄身侧，和林业一起静静望着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或者，祂是通过着某种媒介监视着自己？

没有人回答。这一点秦非一直很擅长。

他原以为自己还要在外面等很久才会见到秦非他们，没想到，这才过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经突然出现在了新人榜上。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机会全身而退，避开被副本强行筛选、随机抽人去死的卑微结局。坐在他对面侃侃而谈的青年又恢复了两人初见面时，那种伶俐又外向的模样，和刚才那傻不愣登的样子看起来判若两人。

只有萧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灭污染源了，心中隐约有了猜想。

女鬼尖锐的长指甲刮过他的脖颈，他一把握住血手，发自肺腑地赞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吗？我可以给你介绍。”

“我这个人吧，别的本事没有，但嘴巴还是很会说的。”徐阳舒仰起头，神态有点得意，“时间长了，还真被我混出了点名堂。”

薛惊奇说话时用了会议室里的小型扩音器，因此会议室里的动向，二楼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萧霄：“？”

甚至连奖励结算也是正常进行，只不过得到的积分会比胜方少而已。

运气好的或许能留一条命，运气差的，便只能永远留在那个副本。

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带来的……萧霄刚才一直浑身紧绷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发难，见情势终于稳定下来，忙不迭地开口：“要帮什忙？我们一定立马就去办！”直播大厅越来越光芒四溢，为了承载超标的人流量，系统甚至不得不临时开启了第二空间，任由观众们自行穿梭。

昏沉的夜色中，血红的纸钱莫名刺眼。无论身处怎样的绝境，秦非非似乎永远都处变不惊。

可撒旦已经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了。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热的同时，林业三人正在商业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0号囚徒也是这样。

“何止是导游，他昨天晚上连一只手都不放过。”“我操吓老子一跳！”

它连连摇头否认：“不是，不是，这个狼人社区的副本我当然没有看过。”或是被里人格所诱惑，心中冒出种种邪恶的念头。

因为还有一条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规则。萧霄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一群新人没有一个敢冒头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双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泪，细声细气地问道。凄厉的哭喊声如刺耳哀乐划破苍穹。

鬼女抬起手，缓缓抚上秦非的侧脸，尖锐的长指甲一寸一寸划过皮肤。

亚莉安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着秦非，却又不敢过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好家伙，外置点头，真是这辈子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