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程松发了话，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秦非听得太阳穴都开始直突突。反正鬼婴可以听得懂他说的所有话。

门内又是一条走廊。萧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义的事都在忏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样可以成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欢迎进入结算空间！”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

长时间的饥饿令他几乎前胸贴后背，仅仅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都足以眼冒金星。他抬头看向身前的秦非，却见对方已经迈步进了店内。但，就像高中上数学课时一样，鬼火很快就变得精神恍惚起来。

青年绷紧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许，却在听见某道声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觉地锁紧眉头。

“跑啊！！！”

秦非的步数依旧平稳，清瘦的脊背挺直。

7:30 饮食区用早餐而凌娜则一手攀住祭台的边，身型晃动，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尘。

此时，玩家们正穿着整齐划一的红白条纹T恤，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咚——”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过来：“嘶……”秦非倒抽了一口凉气。“你看到了。11号，你确实看到了。”

他怪异地咯咯笑了起来，沾满血污的脸上，神色冷戾而又癫狂。

自从发觉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视线再也没有从秦非身上移开过，颇有些一眼万年的味道。假如那个壁灯是活物，现在恐怕已经浑身起鸡皮疙瘩想要跑路了。他说话时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时睫毛掀起的每一个弧度，呼吸时为空气带来的每一次震颤。

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墙。秦非与萧霄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没有拿到猎头资格的玩家假如强行滞留在低阶世界中，一旦被系统发现，百分之一百会被投放进惩罚世界中去。

如果他们在做任务时耽误了太多时间，很有可能得不偿失，最终依旧只能沦落到成为祭品的境地。也就是说，现在应该刚过下午1点不久。

突然之间，萧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将手中的圣经翻开，食指在纸面上滑动，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那些囚徒们追着玩家在游廊中四处乱窜, 可十余分钟过去, 却愣是没有一个跑到6号跟前来。

老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难看的弧度：“过几天，你们就都知道了。”

三途总是不苟言笑，鬼火其实一直都有点怵她。

秦非微笑：“不怕。”

所有人，无论是老玩家还是新手，都已经在心中认定：萧霄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一看就攻击性极强的鬼物，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和玩家交流。

事到如今，萧霄已是一脸菜色。

……事实上, 他甚至觉得有点舒服。

那要搜到什么时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

蝴蝶那张过分精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甚至连奖励结算也是正常进行，只不过得到的积分会比胜方少而已。……等等！

灵体记得，在他曾经看过的圣婴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为玩家们的不当操作，触发了12号的这份危险，从而直接导致了副本团灭。“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

帘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经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动起来，显出一股饥渴的难耐。白里透红的，看上去简直容光焕发。

秦非目光深沉，帘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头的光景。

村长脚步一滞。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门玩一会儿吧，门口有零钱，下去吃点早餐。”凌娜速度极快地闭上了嘴。

棺材里的秘密还没有被发现，整个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只是，如沐春风也是要看场合和对象的，秦非如此淡定，无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时刻的确能够给人带来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