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连窗都没有翻，直接挥舞着电锯，将可怜的告解厅破开一个大洞。没有皮肤的肉球将脸紧紧贴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阴冷的黑气弥散中，二者缓缓融为一体。踏入门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浓雾覆盖，这雾气与正常的守阴村中不同，是近乎纯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秦非正在思考着徐阳舒的话。她在这个话题上似乎有着很强烈的表达欲，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不愧是大佬！

她像是一条离了水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大家都不想去触蝴蝶的霉头。他突然开口了。

他现在身处的就是昏迷前被带进的那个房间。见尸体们并没有表现出要和玩家作对的意思，几人紧张了一会儿，逐渐将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三途压下心中不知来由的焦灼，与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笔直的过道中。

玩家们必须在一个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关同一条支线，才能够获得奖励。和外面的教堂一样, 休息区同样窗明几净。

萧霄眼眶都开始发热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个鸭子。在看守给6号注射镇静剂时，16号出于恐惧死命地挣扎，最后直接被电晕了。

可秦非的脸皮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成无敌厚：“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在主观意愿上拐带NPC的举措。”

如萧霄所想的那样，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赋武器。

好吵啊。老板娘一开始还装作没看到。谈永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脚狠狠踹向那石碑。

如果是这样，在那对夫妻看向镜子时，系统的障眼法，又能否将镜子中的画面一同改变？神父又一次触碰到板砖表面。“对了。”秦非话锋一转，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你有没有看过你房间里的那面镜子？”

只有3号。但它为什么不这样做？他抬眸望向秦非。

秦非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架可移动摄像机，视野随着兰姆不断变化着。

摸完回头，冲几人摇了摇头。

“可以。”薛惊奇一口答应下来，他甚至都没有问问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气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间。鬼火稍微冷静了些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大脑叫嚣着想跑，可浑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块石头，没有一处地方能动弹得了。

他们压根就没发现秦非又回到原处了，还以为他走过那个拐角，脑子忽然犯了糊涂。

异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们诡笑着，缓缓转过身来。

华奇伟的身体猛地一颤，

“刚才在回廊里，1号一直追着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转，我可能就……”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就是说，其实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据玩家内心最真实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图。

说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倒是秦非，因此而收获了一条新的情报。

阳光穿过玻璃, 洒落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地上, 圆形的茶几旁放着几张皮质沙发。“白痴。”“蝴蝶从体验世界升到A级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三途道。

镜面中倒映着秦非的脸，清晰可见。大大的落地窗前缀着两幕米白色的窗帘，墙面洁净得几乎能反光，木质地板也纤尘不染。林业对秦非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总觉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应对。

“小心！”耳畔传来一声疾呼！“哈哈！哈哈哈！”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脚步，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挂在睫毛上的血珠。这抬头的动作属实是无用，因为秦非对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个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纵的。”医生就站在医务室门口，看起来像是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很久。

“唔。”秦非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的话。”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虎狼之词我爱听。”

他没有靠近墙壁，也没有弯腰继续去翻找青苔。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响，从距他不远处的墙面后响起，正越来越近。

说着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