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回想起来，他觉察到坛子的异状，似乎是……

獾在身后焦急地催促着, 萧霄颤抖着向下方伸出手, 妄图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将秦非拉上来。队长闻人黎明黑着一张脸走出帐篷, 示意开膛手杰克进去试试,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但她已经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冉姐？”蝴蝶做下这个决定时云淡风轻，可对躺在地上的那名玩家而言，却无疑是灭顶之灾。

弥羊身旁，应或的脸色也没多好看，伸手指着秦非：“你你你——”秦非解开B级玩家身上的锁链，然后不紧不慢地打开那张垃圾站开站时间表，看了起来。秦非几人正在路上走，忽然被一个人迎面拦住，林业三人愣了一下，秦非和陶征却瞬间认出了对面的人是谁。

他们刚醒来时检查过四周，视线所及的范围内没有其他玩家存在。

早晨的温度格外低，呼出口腔的气瞬息之间便化作一片白雾。

乌蒙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扭曲而古怪, 仿似某种期许即将得到满足, 他抬起手，向虚空中抓去。

秦非倒是非常能懂他们的心情。萦绕在他的身周，却又令人难以捕捉。

可秦非显然并不打算再多说，悠悠然领着三个跟班离开了走廊。“但肯定是被鬼杀的。”唐明肯定道。所有接触过那两人的人，都忘却了他们的样子。

这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大，旁边的其他玩家都扭过头来看他。想到菲菲之前在14号鬼楼里，三言两语就耸得他不得不甘当开路先锋的英勇事迹，弥羊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等到距离越来越近，秦非终于看清，那似乎是一个个孔洞。

四人站在角落交谈着，就连距离他们最近的玩家都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那个被他踹飞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以后面露不忿。玩家们：“……”

新奇的夜间游戏才刚刚开始。可现在，那个学生碗都刷到一半了。“可能他们觉得谁都能一年升到S级吧。”

猪栏的地上，赵刚的双腿正小幅度蹬动着。

这四个字成功牵绊住了蝴蝶的注意力，他不再去细想刚才那三道背影的怪异之处，转而迈步，进入12号楼内。

弥羊：“？”

前几次每次指认完鬼之后，玩家都会被传送到一个一看就是任务空间的地方，但这次他们似乎仍停留在原地。新的系统提示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几人齐刷刷的“卧槽”声。虽然他明知外面说话的人十有八九是登山队的社员，但他仍旧不敢走出帐篷

“你丫碰瓷来的吧？”光幕前的空地中，一个身上挂满装饰品的高级观众从虚空中倏忽然出现，那张五官模糊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烦躁。阿惠相信不止是她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认了你这个笨蛋当队长，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务。”这是什么意思？弥羊抬手指向秦非身后：“他——”

“很好。”秦非调整了以下帽子的角度，自言自语道：秦非耗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勉强转动了一下眼球。

它们将秦非紧紧包裹住，纠缠着，像是欲意要将他绞死，让他融化在这片湖水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成百上千的鬼怪被挡在门外。

查验尸体这个方法，在这里显然是行不通了。

她可是中心城服务大厅里最八卦的NPC。

乌蒙：“……”秦非摩挲着下巴，已经开始脑补自己以后见到一个NPC就将它收进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绑架，在副本世界中横行四方的嚣张模样。

秦非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愈加幽暗的环境。雪山的夜晚从来无星无月，暗沉厚重的乌云带着一股山雨欲来兵临城下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很可惜，这些和玩家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开膛手杰克终于成功爬进了空地里。“我来！”

帐篷后面传来混乱的对话声，打断了乌蒙说到一半的话，侧耳细听，似乎是刁明正在大声嚷嚷。但秦非已经自顾自开口了。他这次离开雪山冰湖时，和离开守阴村一样，都没走通关大门，而是绕路去到了污染源的领域。

眨眼之间，有巨大的黑影从下方猛然窜出！事实上，假如不是担心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会在秦非一个不注意时兽性大发，把他的小伙伴们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请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难。毕竟他自己也拿到了隐藏身份。

怪物没有闲心去剖析猎物的内心。清晰如在耳畔。隔着一层碎裂的雪块，应或先是看见了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