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上前几步，望着秦非，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还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吓人……”出现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气中稀稀拉拉飘过一些词句。直到几年后，医生来到教堂。

青年还维系着刚才摔倒时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紧张而微微绷直，尾椎骨隐隐作痛，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带走了鬼婴，那些尸鬼自此彻底重获自由，自然一往无前地冲向了祠堂，来向这些坑害他们的骗子村民们讨债。

与此同时，直播间观众们也正在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瞬间沸腾。萧霄都惊了：“你还带苹果进副本？”

“这里看起来像是祭堂。”程松低声道。村祭。当秦非背道：

他们已经告诉过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满分玩家一起离开副本。

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

“如果我有时不在，我也会让我的队友接下这项任务。”撑住。

基于直播间强盗一般的设定，秦非就连观众们讨论自己操作的弹幕都看不见。——还说什么8号的头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事实上, 用“床”来形容这东西可能有些言过其实, 它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块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垫着几摞砖, 勉强算是床腿。

实在吓死人了！到现在为止，鬼婴唯一一次听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婴院中，帮秦非开了一次休息区和教堂中间的门。

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鬼女闻言嗤笑一声：“对，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气味所吸引。”

这一点并不难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几名老玩家也都意识到了。系统将这些被污染的世界收集、串联起来，再将玩家们投放其中，从而开始了一场又一场不同维度、不同位面之间，充满血腥、暴力和刺激的直播。

萧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请不到人帮你，就去找老宅那本书自学？”那是秦非刚才逃跑的时候顺手从路边捡的，估计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时不小心破坏了什么建筑，散落下来的建筑碎片。

三途沉默着。就在广播结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属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看样子，“眼睛”，在他们所身处的副本中，是个重要元素。

鬼女不待见秦非，但更不待见别的玩家。良久，她抬起头来。

萧霄默默闭上了因疑惑而张开的嘴。

“对啊对啊，你看那两个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车上的乘客在这一瞬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人警惕而饶有兴味地抱臂观望，另一部分则面带不忍地扭开了脸。

“现在要怎么办？”那种害怕到爆炸的样子，简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

秦非将门阖上，随手从抱枕那个被扎出的洞里抠出一坨棉花堵在猫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单纯。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时刻的确能够给人带来好心情。

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秦非心中越加笃定，视线再次投向义庄角落的那台棺材。

王明明的妈妈：“一会儿我们分完尸，会把客厅打扫干净的。”副本里有近三十个玩家, 他到现在连人脸都还没认熟，哪怕三途说的是其他某个林业一点印象也没有的边缘人物，他都不会觉得这么惊讶。

而更令人惊愕的还在后面。他竟然还活着！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几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墙根角落缓缓走出三道身影。

“跟我来。”导游又重复了一遍，摇着小旗，领着一众玩家向义庄外走去。救命啊！谁能来救救他？

“？他在说什么屁话哈哈哈哈哈。”

没有人说话，什么也没有。有灵体咬着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该在赌盘上投这个D级玩家的，这下肯定要血本无归了！”没什么大不了。

他眨眨眼，神色轻松愉悦：“它在我这儿。”他轻轻微笑着，说出了一句令它们愕然而又不解的话。

三途还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嘴：“……行吧。”在验证完身份后，萧霄带着秦非来到一台机器前。

你他妈——

这条弹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顿时有几个人低声咒骂起来，跳到了一边。秦非这辈子还从未跑得这样拼命过。

总之，尸鬼们在遇到石碑时并不会暴力破坏，而是会选择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