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简单意义上的力量压制,空气就像是一把看不见的大锁,将她的手脚都牢牢困住,不留丝毫抗衡的余地。秦非也有可能有着比通关更重要的事要做。
记忆中最后的画面是一条宽阔的大马路。“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秦非垂手站在司机身旁,闻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而此时此刻,在里世界上层游廊的边缘处,一个和秦非所见的一模一样的萧霄正在没了命一般狂奔。摇着摇着,却似乎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这个白天令他惊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为他唯一的保护伞。
他已经稍微习惯了这种冰凉黏腻的触感,能够把这个血肉模糊的小东西和大鼻涕虫区分开了,面对鬼婴时也就没有那么抵触。
哨子?
玩家的脸色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他刚才躺在床上,本来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战计划究竟可不可行,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睡到直打鼾。像是在质疑这条新电话线是不是秦非自己变出来,用来糊弄大家的。
他当然知道眼前这群人去徐阳舒的老家,是为了寻找那本记录着赶尸之术的书。修女将门推开一条缝,从缝里闪进屋内:“有一件事,我想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萧霄的位置:“没事,我来吧。”又或者,祂是通过着某种媒介监视着自己?
“其实他一般不这样的……你要是看过他上一场直播就知道了。”
相反,由于双方之间的积分悬殊过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会选择反过来协助12号。
怎么这个10号还主动往里扎呢?
要么,就是那人太会装了。温热的血液顺着0号的脖颈和指缝间流淌下来。
可现在,当他再次尝试去回忆徐阳舒的样子时,竟发现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有……”什么?虽然在前几天的直播过程中,凌娜因为刀疤的缘故对程松很有意见——事实上,这份意见直到现在也并没有完全消弭。
显然,玩家们在屋里赖着不走的举动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带着怒气的脚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动作艰涩地抬起手。
徐阳舒的爷爷带着一家老小举家搬迁,抛弃了家中绝学,心中有愧。“他走进我的房间,拿刀刺向我,我躲开了,而他在惊慌失措之间脚下一滑。”
他看了一眼林业细瘦的胳膊和惨白的脸,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抬头望向其他玩家,语气急切地开口:“有没有人和我们一起去村东?”说不定只是有个变态狂,在杀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块藏在了早餐铺的食材里,为的就是满足他无聊的癖好。
自从刀疤被程松收编以后,剩下那几人便隐隐有了以谈永为先的意思。就在刚才他还在心中暗自庆幸这条规则不算太为难人。那《驭鬼术》岂不是手到擒来!
“砰!”秦非盯着桌上油汪汪的烧鹅吸了吸鼻子。
什么玩意能发出那么大的响声啊?妈妈就妈妈,男妈妈也是妈妈。这里为什么没有玩家们的档案?
这两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经可以确定中招了的人。
不过这份疑惑没有持续太久,几秒钟后,他的眼睛给了他答案。
很快,房门被推开。而直播中的众人也的确没有令观众们失望。
萧霄因此对秦非佩服得要命。一直压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随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撑着身体缓缓坐起,皱眉打量着周遭环境。
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些水果上。他希冀着幸运之神能够在他头顶暂留片刻,好让他尽快与鬼火和三途相逢。社区内的绿化做的不错,到处都是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植物,居民们在路边散步,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
在短短五秒钟之内,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而就在秦非听清黄袍鬼名字的那一刹那,它的头顶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来。刀疤脸色难看,现在就算是有人用枪抵着他的头他也不会再愿意下车,可留在车里无疑就意味着向秦非低头。
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脚步慌张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普普通通一声问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却宛若魔音穿脑。半小时过后,只有秦非一个人还能继续接上艾拉的话,他甚至在这半小时内将艾拉所说的知识点吸收得融会贯通,有时还能反过来和艾拉探讨些什么。
是这样吗?但,即使是掩耳盗铃,起码能让心里稍微好受些。这种违和感一直将秦非包围着,直到他走向天井的尽头,踏上另一条走廊时,才终于达到了巅峰。
“这次说什么也得是bug吧!”“这里附近明明都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没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语。
他摇了摇头,将手支在下巴边,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下。
却在快要贴近猫眼时被秦非一把抓住了后衣领。秦非闻言不由挑眉,看样子,这鬼婴还大有来头。不过眨眼的功夫,门锁发出一阵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