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碎了。秦非点了点头，俯身钻入门内。

“我刚才发现，有好几个人都在外面走动。”

该往哪儿跑，神父刚才其实已经告诉过他们答案了。神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唇畔漾起一颗小小的、甜蜜的梨涡。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秦非的伤口处不仅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见的愈合了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没有其他人以前看过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剧情……”

“这条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属于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0号囚徒没有骗人，正常情况下，玩家经过这里时，是会被突然出现的自己的里人格给引诱的。”

她顿了顿，神色间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会的人也在找的话，他们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自我催眠没起什么作用，剧烈跳动的心脏已经快要冲破胸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或者，在引诱我成为你的信徒之后，通过某种手段召唤你的真身降临在世上之类的？”修女没有露出任何凶恶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担忧。王明明的爸爸：“该吃午饭了儿子。”

发展到后来，走在路上看见对方的人，都恨不得转头呸一口。诡异，华丽而唯美。桌上的练习册上写着他的名字：王明明。

清晰而尖锐的痛意顺着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这个问题也是在场大多数玩家想要知道的。

对方显然不知道这个梗，十分呆滞地看着秦非，张开嘴，又闭上，像是一条离水的鱼。刚才在物业大厅门口时，红方的阵营任务已经被那个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头男新人公开了出来。轻轻的脚步声自远及近响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尽头。

虽然确实挺限制级的吧。但秦非有必须要走的理由。一点一点，攀附上他的身体。

村道两旁，一户户人家依次亮起灯来。

服务大厅就在街道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秦非走进大厅后表明来意，负责接引的NPC立刻满脸笑意地将秦非带到了三楼的副本线索投递处。

距离光幕最近的位置，一个身上笼罩着淡金色光晕的灵体兴致寥寥地摇着头。

秦非眨了眨眼。他向秦非解释起来：“善堂是黑羽工会——也就是整个规则世界中最大的工会的下属挂名工会之一，在F级体验世界和更高一级的E级世界中，善堂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我艹！我艹！我CNM的副本！”“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他忿忿地抱怨着。

自然，坟山，老玩家们也是非去不可。19号没有想到，13号将任务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号——见秦非一直站在那里发呆，爸爸妈妈不由得催促起来。

直播现场，观众间已是沸腾一片。萧霄兴奋不已，冲林业竖起了大拇指。

又是一声，整个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荡了一下。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会全部飙到床上去吗？“80%都骗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这个破副本，根本就不公平！

而那个“高人”，指的则是林守英。这条弹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哦……”

听鬼火的意思，这个“偷内裤”, 大概就是他镜子中的里人格给他颁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走廊上明面虽然只有14号一个人，但实际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样，透过那道薄薄的门扇冷眼旁观。系统没有再给秦非手中那捧苔藓眼球切特写镜头。但程松没有去徐宅，错过了一部分剧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这一层面。

他们走过长长的山路，来到河边。记忆画面在这一刻崩坏瓦解。并不是因为他被那个看不见的萧霄所打动了。

即使被驯蛇人收入竹篓，它依旧会时刻抖着信子，瞄准时机，一口咬住驯蛇人的命脉。总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这些汇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孙守义想上前阻止异常激动的新人们，又担心身旁的老玩家觉得他多管闲事。她顶着一盆杂乱如枯草的头发，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地轻声念道。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鲜血顺着祭台流向祭堂，村民们再在午夜时分，将祭堂的门以符纸、辰砂、糯米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