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点……辣眼睛。秦非还想再问点什么,萧霄却转而聊起了黑羽工会来。
秦非并没有这样想。
他从祠堂回到义庄时太阳才刚刚落山,即使后来玩家们交换信息耽误了不少时间,抵达乱葬岗时至多也不过才晚上九点。秦非停住脚步,在几米远开外观察着他们。“啊、啊……”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处在找他吗?”
房间里有人!很快,剩下50%的任务要求也被神父说了出来:“啪嗒!”
直到脚步声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数道目光追随着走廊中心的6号,6号冲众人笑了笑,站起身:他的眼镜碎了,上面沾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过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脚,又被他慌忙捡起带回脸上似的。
眼见目的达不成,村长再也懒得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原来如此,秦非垂下眸子。棺盖外传来一声撞击。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钢管和一块板砖像是变魔术一样出现在他的手里。萧霄扫了告解厅一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于是将修女发给他的圣经和挂坠拿出来抱在了手上。
秦非身上那套沾满血污的制服也变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区清爽干净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萧霄是10号,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挂件,是最好欺负的那一类玩家。
只是,这枚吊坠的珠子里盛满了鲜红的液体,就像一颗正在蓬勃跳动着的、饱含着生命力的心脏。
萧霄呆呆地半张着嘴。林业道:“还好那几张照片几乎都没有拍到秦哥的正脸。”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点不对。
他觉得有些恼火,甚至开始怀疑,12号莫不是自知这一波绝对逃不掉大家的审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几句,泄泄愤?“怎么又雪花了???”“这主播看起来有点傻。”
“镜子里什么都没有啊?”“那家,四个月前死了孙女。”
萧霄刚才一直浑身紧绷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发难,见情势终于稳定下来,忙不迭地开口:“要帮什忙?我们一定立马就去办!”
秦非皱着眉头,用一种不忍直视的目光看着他。【1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和孙守义一样,其他玩家同样也是这个想法。
这条线索假若让秦非来解读的话,或许可以读出另一层含义:粘稠温热的液体落在秦非额头,顺着眉骨和眼眶缓缓流下,血腥味从棺材四面的缝隙中渗入,从浅淡变得浓郁,逐渐充盈在整个密闭的空间内。虽然不愿承认,但6号此刻的确很紧张。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够令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赖感。这条弹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杀意。
秦非听完全部,轻轻“唔”了一声:“这么说来,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只要我们拿到驭鬼术,成功离开村庄,十五号那天的村祭自然无法完成……”他说完,身前的帘子后面和身后同时传来了忍俊不禁的“扑哧”一声。
“比如……去找找告解厅的钥匙之类的。”三途补充道。秦非有些头痛,这两项禁忌无疑都已经被他触犯了。
众人这才发现,义庄门口,不知何时竟也被挂上了红色的纸钱串。这还是秦非这辈子头一回用砖头把人活活砸死。
萧霄顿时担忧起秦非的处境, 着急忙慌地离开囚室,冲进了迷宫游廊里。
C.四角游戏
窗户没有开,垂在窗前的窗帘却忽地凭空舞动起来。这话题转变的生硬却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开口追问道:“什么东西?”秦非走过去时,萧霄正在给林业和凌娜做科普:
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
随着她一起愣住的,似乎还有她的手。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瘸看错了人,其实3号本就是和6号他们一边的。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
身后,0号挥舞着巨斧,劲风擦着秦非的脸颊和耳朵而过。僵尸只要没有发生尸变,必然是不会自己动的,赶路时全程得需赶尸人摇动铜铃作为牵引才行。这个认知令所有人都后背发凉,玩家们顿时警惕起来。
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产生任何的交流?秦非说这句话时轻松得就好像在说,他准备去吃晚餐、或者饭后下楼散个步。
谈永头脑发胀,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逐渐汇聚成嗡嗡的轰鸣,他的大脑混沌一片,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滚开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