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的房门开着,你的房门也开着。”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几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点也不比几十年后的冷清。
说话间,他已拉着萧霄钻进了门里。他选择了一条向西的主路,走出没多远便在路边看到了社区内的指路导引牌。萧霄被秦非云淡风轻的语气打击到了,充满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不要相信任何人。秦非第一个站起身来。
“当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们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开口便精准戳中了众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为了村祭,为了……”
等到即将正式开始的当天下午,他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别墅里转来转去。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灵牌都是紫黑色的,质地看上去和义庄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迹镌刻着主人的姓名。
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名叫林业,身上还穿着校服,神情紧张又怯懦,说话声音细如蚊蚋。出现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洁明亮、充满神圣光辉的建筑空间。
阵阵凉飕飕的冷风从耳后吹过,似有若无的轻笑声像是离得很近,又像是离得很远。难道他已经放弃通关的希望,开始摆烂了吗?那是个短发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长袍,长袍不新不旧,看着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纪应该同秦非差不多大。
老人还在继续:“那家的男人四个月前死了。”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又消散。虽然这样会遭受很大的反噬,但撒旦实在忍不了了。
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从E级升级到D级也不过只需要5000。
他下定决心般径直走向了最靠中间的那个棺材,抢在所有人之前躺了进去。所有人立马朝那边看了过去。
骗取信任第一步,抛出诱饵。后果自负。“那都是后来的事了。”鬼女对这一部分不是很有兴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讲的样子。
林业顺势接了下去:“我也没吃早餐,刚好有点饿了。”
秦非的心脏蓦地紧锁。眼冒金星。秦非垂眸不语。
院子后面是一间堂屋,左右还有两间抱厦,都上着锁,硕大的青铜色锁头上带着斑驳锈迹,一看就很久没人打开过了。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萌生的勇气,将林业整个人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拉回现实,这种力量一点点滋长着,终于超过了对死亡、对黑暗、对一切事物的恐惧。
没有皮肤的肉球将脸紧紧贴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阴冷的黑气弥散中,二者缓缓融为一体。在一屋紧张的气氛中,村长忽然咧嘴笑了,被烟枪熏得泛黄的牙床看上去有种正在腐烂的怪异感。
砰!“这真的是一个第一次开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够做到的吗!”【7.成功,或是被它吞噬。】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五个储物格!不可叠加!
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怎么帅气。”秦非评价道。再加上他看上去单薄又无害,比暴力疯狂的6号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数玩家眼中,6号对他们的威胁反倒更加直观一些。
刺骨的寒凉在身周涌动。
萧霄:……好吵啊。
有玩家干呕了一声。三途脚步未停,嫌弃地撇了他一眼,边跑边将自己朝秦非那边挪了挪。四散奔逃的队伍中,仅有一人依旧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导游。
众人上前将车门推开,车内烟尘的气息扑面而出。三块榜单分别是个人积分总排行榜、人气玩家排行榜,以及那个给秦非惹了大麻烦的新人排行榜。
虽然不需要鬼火动手,但他又兴奋又紧张,心情实在跌宕起伏。他喜欢伤人,刀子捅进皮肉的感觉令人着迷,而秦非这样的小白脸往往是刀疤最热衷的狩猎对象。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玩家,他却半点没有身为一个通缉犯的自觉,眉眼清澈,神态随和,不见丝毫心虚和恐慌。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老婆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他看了一眼秦非。当时他还以为,这东西压根不会说话。
白方的任务似乎更深入剧情,这样一比,他又觉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他将目光从疑似装满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移开,温顺地对着爸爸妈妈点点头:“好的,我就来。”秦非盯着那只手。
看来,他们没有找错。连这都准备好了?导游和大巴显然是同一阵营的,假如导游骗了他们,那大巴广播也同样不可信。
空气中酝酿着沉闷的死气,令人的心跳频率不由自主的失衡,总觉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众人像是笼中的困兽,又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狼狈不堪。有人提议,将那些尸骨通通挖出来,一把火烧了,或是换个地方埋了。
只见原本光秃秃一片的乱葬岗西南侧,不知何时凭空冒出一块小小的墓碑来,像是藏匿在无数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眼神。
行了你别说了,知道你早就想到这一点并且一点都不在乎了。村中众人则可过上半年安稳的日子,不用夜夜担惊受怕。“物理驱鬼,硬核降神!”
她的嗓音刻意压得很低,有种叫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