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厅中开口：……干净的空气中凭空浮现出无数微小的灰尘颗粒，吸进鼻腔内时带来刺鼻的异味。

双唇不断轻颤，额角有汗水滑落。“鬼女好可怜，0039号副本上线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头回出镜就是一张被气到绿的脸哈哈哈哈哈。”

无人回应。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引诱我，去偷修女的内裤！”啧，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癖好还真不是一般的变态，秦非感慨。头顶的倒计时，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不会真的追来了吧？

所以。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神父怜悯地看向秦非：“她们是教堂里负责矫正错误的管理员，一旦被她们发现，你们可就惨了。”秦非十分无辜地歪了歪头：“我问过你的，你说要和我一起。”

半截手指抠着眼眶，从左至右转出一个弧度，鲜血混合着透明浅黄色的汁液从村长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你亲眼看见8号走进我的房间，看到他拿着刀刺向我，看到我们双方争执过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得救了。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瘾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放纵。秦非盯着镜子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帘子放下。

几人直到这时才发现，不远处的棺材后面，竟然还有两个脸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如今满身血污地忽然出现，倒是又把萧霄吓了一跳。其实，宋天没有留意到。

身后的响动越来越逼近，冰凉的怨气在极近的距离下几乎化作实质，激得林业手臂上寒毛根根竖起。

浓郁的白烟就地掀起，弥散在整条过道当中。

导游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瞬间，玩家们一拥而上，将秦非包围起来。

笨蛋萧霄站在秦飞身后一脸懵逼。

秦非瞟了一眼还在发愣的鬼火，笑眯眯地开口道。他们急急地向光幕前凑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无论是肤色、手型、还是指甲的长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见过的一模一样。

例如那扇门的背后是红色的，又例如他被黄袍鬼抓住了两次、却总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还是说，里世界的告解厅和表世界的不一样？

头顶的倒计时器提示着宋天，时间正在飞快流逝。他和12号本没有半点关系。此时的鬼婴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装店中，用积分给他兑换的儿童连体衣。

三途将两人送到暗火公会门口。

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我没死，我没死……”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布帘背后。

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们就一共只有三个人。秦非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出来，随性至极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虽然他已经料到，在直播镜头背后的那个世界中，观众恐怕大概率不会是人类。

好可惜，他今天那个来自魔鬼的哄骗任务，在之前用钢管和板砖教训神父的时候就已经百分百完成了。

污染源。

……居然。可是14号，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死了吗？虽然脸是看不清楚了，可远远的一看，就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游戏场地：狼人社区幼儿园内。”“是吗？”她笑着说，“谢谢你夸奖我的宝宝。”“你看着我，不觉得眼熟吗？”

……不。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着血丝，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着他们给出某种反应，然后借此作出评判：孙守义皱眉道：“你没有用树枝拍打自己？”

三途眉宇间流出一丝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