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说完这些话，修女抱着自己翻找出来的东西急匆匆向外走去：“我现在去处理告解厅的事，您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他开始回忆，从这个看守发声到销声匿迹，总共过去多长时间？三个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闪闪，眼底都是好奇与憧憬：“你真的消灭污染源了？”难道这也是他的天赋技能？

他抛给秦非一个小心翼翼的眼神，头顶的好感度也随即上升到了12。直播画面中，秦非的一举一动都牵绊着观众们的心神。

秦非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如此一来，有些自我保护意识强的高级玩家，便会在中心城购买相应的反窥探道具。可他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

就连之前神父刚见到他第一面时，也是这样。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样能够看见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个拿着电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揭示了那个黑袍男的身份。但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却并不觉得多么憋屈或生气——或许是因为他上次灭掉污染源、强制关掉副本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撼？

秦非迫切地想要知道，进度条升高到一定程度后，他的天赋技能会出现什么变化。刚才他会愿意在告解厅前向神父忏悔，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副本中的一个环节。

“尊敬的神父。”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刚刚，为什么要弄断电话线？”

无处可逃。

“我等你很久了。”

这些线索就是由曾经通关那场副本的玩家们提供的。

身下的皮质沙发柔软，萧霄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在副本中奔波两天的疲惫得到舒缓, 整个人从脚后跟到大脑都变得懒洋洋的。

“是20号先出手攻击我的。”6号解释道。

一切都清楚地昭示着一个事实：等到0号看清追在萧霄身后的人是谁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间云开雨霁。要敌对的可是整整10多个人。

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中，他语气轻快地开口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旅游。”毕竟, 在靠近祂之前，疯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杀死大部分人。多么顺利的进展！

“主将在每时每刻为圣婴们的言行举止打分，率先攒够二十四分的候选者，将会获得受洗的资格，成为新一任的圣子。”在哨声迫使下，队伍再次变的紧密而有序。

秦非摇头：“虽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转都会带来变化，但，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两个世界中的告解厅应该都是同一个。”“你走开。”秦非上前将鬼火挤开，言简意赅。

他在避开萧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秦非抬手指了指门。刚才在教堂时所有人都听见了，钟声敲响了13下。

萧霄顿了顿：“看来那个程松，应该是善堂负责专门吸纳新人玩家的猎头。”秦非摆摆手，像个干吃空饷不好好办事的工程领导一样敷衍道：“她在办了。”很快，教堂里的修女发现了这个秘密。

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出动对于新人们来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秦非忽然“唔”了一声，仿佛凭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地轻声念道。在各个新玩家表现出正在查看属性面板的样子后，她状词不经意地询问了一句：“怎么样？看到了吗？”

无论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级、甚至S级的玩家，也不可能凭借肉体凡胎抗过污染源的侵蚀。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静静呆在村长办公室门前，等着其他玩家出现就可以了。反正按照玄门中的道理来讲，这两个鬼说的话的确在理，不像是在骗人。

见外面久久没有反应，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来。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客厅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砖。

但秦非并没有听到系统播报。

“快跑！”三途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他抬眸，眼带希冀地望向孙守义与秦非。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张牙舞爪地猛然前冲,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灵体说到这里，气得咯吱咯吱直咬牙。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视野中便已经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客厅了。他抬眸望向秦非。

秦非心中涌起某种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转而将手探向告解厅的门。数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

只能像是一条被铁链锁住了脖子的狗一样，老老实实蹲坐在原地。……头好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狠狠左右摇晃了一遍似的。……

“三途姐是高玩预备役，我也是呀。”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傻气，和萧霄在复本中犯傻的样子一模一样。这碗里装的，真的是猪的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