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公会的玩家云安坐在桌前。

林业已经有些回过味来：“确实。”

“艹！”“然后呢？”他啃着胳膊含混不清地问道。

【当前彩球数量：16】

弹幕像发了疯一样刷屏, 几乎看不清界面上飞驰而过的文字内容。大半夜的蹲在那里哭，这用脚趾头看都知道是个女鬼好不好！！

开膛手杰克已经杀过数不清的人，早已不会为这样的事而感到紧张。这会不会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这已经不是秦非头一回提出这样的要求，上次、上上次……每次他都这么不耐烦！！

“那我就先走了？”后面的玩家勉强打起精神加入话题：“会不会是遇到了雪崩？”

“卧槽，这玩意什么时候黏到主播鞋底的？”分明应该是十分有气势的阵容，从三人的表情中却莫名显现出一种可怜巴巴的姿态来。

鬼婴从领域中爬了出来，“砰”地跌落在雪地上。王明明的妈妈沉默了许久，终于愣愣地回答：秦非觉得，乌蒙应该是真相了。

装饰华丽的大厅中点着蜡烛，桌台上摆满高低错落的精致甜点塔和酒瓶，西装革履的人手持红酒杯相互碰撞，仔细看去, 那手上却生长着奇怪的、如动物般的毛发。头顶的天色越来越亮，朝阳越过地平线，从远处的高楼背后缓缓升起，玩家们头顶的光幕在太阳出现的那一瞬顷刻消散为碎片。和普通副本不同，展示预选赛的主题在副本正式开启前就会提前公开。

速度实在太快。但在那之前他去了哪里，秦非就不清楚了。直播画面中，谷梁惨然开口：“别挣扎了，事情已经很明显，要想让大家都能安全下潜到湖中心——”

“这这这。”丁立差点结巴了，“这什么情况？”“也许它们不是故意跟着我们。”青年用脚尖在雪中钻出一个浅浅的坑洞，“也许，就在我们脚下，每一寸的雪地里，都有它们的痕迹。”

一般玩家见到林业这样，恐怕已经要开始破口大骂，鬼火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十九人在一处空地前站定，黎明小队的两人向前方又走了一段，负责勘探地形。指哪打哪，绝不抢功，甘当优质工具人。

其实在黎明小队中，祝宴才是真正的头脑担当，有祝宴在的时候应或顶多算个二把手，祝宴还老是和他对着干。石膏人像紧密排列在一起，除去进门处约两米的那条过道外，屋内其他空间全被雕塑塞满了。身下，雪做的地板早就被他的体温融化后又冻上，变成了一层薄冰。应或撞到麻筋了，但他没在意，额角沁出一层冷汗。

这是把什么样的剪刀？“等大象出来以后，我们三个会轮流进去。”他说，“等我们都拿完彩球之后，你们要是还有人想进，可以用彩球和我交换答案。”

弥羊：“……”

秦非试着想插话，但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无法打断王明明的爸妈。“哦哦哦, 终于要开始进入主题了吗？从昨晚就一直听见猪人NPC说‘游戏’这个词。”这分明是一句警告。

“接、接下去的路，能不能请你继续栓着我们走？”与应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态依旧平和, 垂落身侧的手姿势放松, 冷白的皮肤下并不见因恐惧或紧张而激起的潮红。阿惠却不乐意：“啊？不了吧。”

所有人都以为，他也在看地图。可能伤得比较严重，所以说不出话来。“难道馊罐头被系统做了标记，吃到馊罐头的玩家就有几率死掉？”

莫非这游戏规则如此苛刻，就是要求玩家一定要平手才算赢吗？15分钟。下去了才发现，地窖下面的情形和玩家们想象得不太一样。

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妈的，刚才到底是哪个傻逼突然指认鬼？”

他说的是格林童话里很有名的一个故事，兄妹俩被恶毒的后妈骗进密林深处丢掉。“刁明不是死者，我们之中也没其他人像是死者，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秦非神色丝毫未变，以方才迈步的频速继续向前，让人怀疑那一秒的滞涩只是错觉。

这两点对于玩家们来说都还是个难题。

他甚至怀疑秦非根本没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显而易见的异常之处。

棋盘桌前，NPC的声音缓缓响起。在中心城里，他根本没办法动手。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秦非就是从那平静又充斥着依恋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内容。

林业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太好了！”

他对谷梁有了内向斯文的印象，先入为主地觉得，如果没有事，他不会找上自己。乌蒙一只脚还插在雪地里，伸出的手来不急及收回，人却已经失去平衡。出现在身后的人是谷梁。

应或对自己的推理深信不疑：“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会不会就是NPC真正的出拳次序？原本应该平整的表面上鼓着大大小小的空包，将上面的文字拉扯得严重变形，轻轻一碰，立即有铁皮碎屑扑簌簌地落下来。

弥羊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秦非几人慢慢走远，一颗心像是被蚂蚁爬满似的，痒痒得不得了。乌蒙也挪。柔软咸湿的海风拂过动物头套，也擦过秦非裸露在外的皮肤。

玩具熊的后面不就是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