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秦非几乎已经能够确定，祂就是污染源。有傀儡上前试了试门锁，回头禀报。每当弥羊露出任何一丝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懒的模样时。

他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这间房里玩的是什么？”萧霄询问老虎。

那光洁的毛在夜色掩映下，和人类的毛发很是有几分相似。灰色的猫咪动作优雅而迅捷，出手却利落得要命，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就像是给危楼打标的拆迁队一样，将一整排石膏雕像全都造得不成样子。秦非将照片一张张划过。

所以他这次，特意挑了一个符合标准的带过来。

并没有提到过周莉已经死了。

峡谷另侧的雪怪突然加速, 与玩家们不同, 雪怪在雪地中行动起来如鱼得水，根本不会受积雪所限, 几乎片刻就冲到了玩家面前。雪怪在右边僵尸的指挥下，整齐划一地原地上下跳动着，四条腿用力，向上跃起，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

像是鲜血，又像是腐肉。

这对秦非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秦非眼神微闪：“没听说黎明小队和蝴蝶之间有过矛盾，他们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为我。”

前行的队伍寂静无声。“什么也没发生, 别慌。”秦非掰过林业的肩膀, 带着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作为一个普通NPC，每当他听到玩家讨论任何超出他认知范畴的内容时, 都会被系统强行抹平意识, 而不会产生诸如“我是谁、我在哪儿，这个世界怎么了”之类的哲学疑惑。这件事听起来十分难办，但事实上并没有对秦非目前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像秦非这种大佬，陶征不信他不想去够一够隐藏任务。

秦非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看向闻人黎明时就像在看一块摆在案板上的大肥肉。他和他的队友在游戏开始时被系统分配进了不同任务里，如今他已成功回到了幼儿园，队友却不见踪影。乌蒙被右边僵尸吓晕了，秦非没时间和他解释，从地上抓起一捧雪，摁在他的脸上。

现在所有人头上都套着动物头套，彼此间难以辨认。段南身边，丁立的眉心狠狠一跳。可猪人NPC靠近时，目光却如雷达扫描般，精准锁定了秦非的脸。

厚重的铁门将杂音全部隔绝在外，传来被模糊扭曲的说话声。“东西都带来了吗？”“来了！”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可就在他向前迈出一步的瞬间，秦非却忽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了。萧霄现在想起来依旧心有余悸。

就像有一双利爪，正生生瓜挠着他脖子上的皮肉。

“嚯！！”

到时候秦非一定会装作很遗憾的样子对他说：哎呀，我早就劝过你了, 可你偏偏不听。那是离开副本的大门，通关的标志！

他的双眼和另外七人一样漆黑，但他似乎还有一点自我意识残留着，他的嘴唇颤抖着，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裤管。

估计是看上了他身上的彩球，想要抢夺。这条小路两边都是绿化带和草丛，里面铺了很多装饰用的鹅卵石，刚好全都被他捡起来当作武器。“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从秦非发现问题，到思考，再到想到解决办法，整个过程最多只耽搁了半分钟。帐篷里果然躺着个人。

不愧是高阶大佬，操作实在一流！……

她并不是没有努力，可是秦非实在油盐不进，她就没见过这么难说话的人！

弥羊重新变回了两脚着地的正常人，神情凝重地道：“要过去看看吗？”

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几颗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

右边僵尸被秦非召唤来到副本以后，就得到了帮忙打雪怪的指令，周围的其他玩家怎么打他也就怎么打，一点没想过还能换其他更便捷的方法。

……

“对了。”被蒙在鼓里的队长装出不经意的样子，为自己的小队划拉福利，“帐篷收起后暂时由我存放，有需要时再拿出来，你们有意见吗？”

弥羊听了秦非的话，轻轻“啧”了一声：“你命令我？”

这不是要他的狗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