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脱离鬼女的身体以后，头顶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条，秦非瞟了一眼：“不，或者说，他躲在教堂的很深处。”

说完他们一溜烟地跑了。楼里乱七八糟的脏东西不少，没有道具辅助，大家很可能应付不过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他以前接触过那些智力障碍的孩子，通常也都是这样的——在找到一个自己觉得值得信赖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个棒槌一样跟在人家身后别人赶也赶不走。与祠堂中黄袍鬼带来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伤害不同，尸鬼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间便降低了足足20点之多。

“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不是他故意隐瞒，实在是他信不过刀疤。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们都对外面的尖叫充耳不闻，好像完全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各自吃着早餐。

这时24个人格已经全部诞生。

“我焯！”

无人回应。秦非扬了扬眉，这鬼婴可真是不拿他当外人。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会陷入长时间的眩晕和幻觉，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会失去部分自我意识，被副本世界的设定所左右，直至最终彻底陷入其中，再也无法离开回到现实。

说着说着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抬眼望着走廊中的三人。

飞舞的佛尘凌空袭来，将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没有抵抗，紧紧攥着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现浅淡的青紫色筋络。他竟然去救了林业。“焯，好无语啊，明明都没看见什么东西，可这两个主播的反应也差太多了吧。”

“呼——”

不过，秦非最在意的还是里面的第4条和第5条。

这下连萧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这个副本来了，你还问为什么？”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

他开始回忆那老头的模样。

腐烂的脸孔蓦地凑近，裹挟着浓厚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怨气，压制得谈永分毫动弹不得。黏腻的黑色长发如同一道道绳索，在地面延展着，直至伸长至他的面前。因此，那份墙面上的规则也就自动焚毁了。

“不要再躲了。”

萧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被选中进入对抗本，只要能够苟住，规避危险、混到副本结束，就一定能捡回一条命。系统将它创造出来，大概就是为了锻炼玩家们的腿力。

——和那个阴险狡诈的12号比起来，她可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更何况，对抗本的获胜奖励向来十分高昂。那鬼婴就站在秦非肩上，与秦非额角的太阳穴、脖颈处的大动脉紧密相贴，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轻轻一碰，发达这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许就会立马去见上帝。

才是这个世界真实的内核。秦非歪了歪头，与导游对视。

她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几瓶补充san值的药水灌了下去，又递给鬼火几瓶——虽然这只能算是杯水车薪。“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来，他也真是厉害。”然后，就在下一瞬，像是一缕晨曦穿透云层划破长夜，转机突然出现。

三途从随身背包中摸出一个弹珠大小黑不溜秋的东西，向后一扔。现在门打不开，要么是他锁的，要么，就是他在说谎。

他们似是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满脸迷茫的相互对视。

三块榜单分别是个人积分总排行榜、人气玩家排行榜，以及那个给秦非惹了大麻烦的新人排行榜。

在他们进入里世界的这段时间里，表世界的休息区显然并没有人来打扫过。

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了。“你先来吧。”秦非提议。

祂的身上充斥着矛盾, 在这具属于兰姆的瘦弱身躯中，蕴藏着那个小男孩此生都难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半晌，他终于开口：“可以。”

秦非平静地询问三途：“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杀死的话，你觉得，最合适的是哪个？”

这地方实在太小，只消几眼便足以将整个办公室的场景全部囊括眼中，一个书柜，一张书桌，靠墙摆放的两个书架，就是房间里全部的东西。原来玩家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隐藏好镜子中的，真实的自己。

“——别叫了！”孙守义剧烈地喘息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截蜡烛。经历过几轮加持后san值已经涨到120+并且完全不会往下掉的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