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着脑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不等秦非继续问话,鬼女自顾自开口道:“你看到他头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亲之人鲜血写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亲之人的鲜血才能解开。”他继续在纸上勾画着。谈永在他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去,整个人僵硬得手足无措,却依旧一动不动。
车上的玩家是有定数的,在大巴最初的规则中就有过播报,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来的第一刻就暗自清点过人数,车上也的的确确坐了18个人。少年再次检查了一遍周围环境,在终于确定各个角落都没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转头看向秦非,说出了一句令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诧异的话:
“……其实你真的不用那么紧张。”看着瘫倒在墙壁边缘的两人,又听见鬼火这样对萧霄说话,6号瞬间一惊!
有人当场就花钱截了秦非的图传给了亲友,还有人一眼找准商机,将直播截图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号直播光幕前摆起了小摊。没等秦非回答,萧霄身旁的男人便抢先一步发了话。
他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反而不急不徐的开口:
粘稠的血浆以一种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铺在在台阶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马上就要走不动了。可怜的萧霄连状况都没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样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问他一声怎么了,只得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
一切温柔又诡异。……艹!!
面对20多个同仇敌忾的对手,4号玩家连个屁都不敢多放。魔鬼的“今日份”诱哄。认识到了这一点后,修女的好心情显然减损了大半。
祠堂变了样后就变得特别冷,简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纤长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坠下,在脸上投落扇面般的阴影。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旧充满着防备。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同样让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带担忧地望向撒旦:“喂……”
她一边说,一边面带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时刻的确能够给人带来好心情。萧霄一回头,见是秦非,瞬间眉飞色舞:“大佬,你来了!”
秦非背靠着门,眉梢挑起,露出了难得一见的迷惑神色。
活动中心外,头顶的阳光越发灿烂了。“我还想着,你是和‘祂’有关联的人,处好了关系,或许以后能够抱大腿呢。”鬼女不无遗憾,“但是很可惜,没机会了。”
那铃铛看上去似铜,非铜似铁非铁,小小巧巧,不过半个巴掌大。
满地的鲜血。谈永头脑发胀,耳边此起彼伏的嘈杂声逐渐汇聚成嗡嗡的轰鸣,他的大脑混沌一片,整个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滚开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你们要去哪里?!把我老头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在小秦真的成为他们的同伴之前,对于他们来说,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流传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她低声说。六个七个八个。
使劲拍他们的马屁就行了。秦非见他过来,只扭过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继续维系着原本的姿势,不动,也不说话。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
“那我们分一分棺、分一分房间?”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长站起身,迷迷瞪瞪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他的身体状况在最近两年已经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离开原本的工作岗位。指南?又来?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
棺材作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个骗局,那玩家们的处境未免也太过于被动了。
“掉毛有点严重。”他说。
直到刚才,秦非在导游眼皮子底下身先士卒第一个挖眼,好感度这才猛地蹿到了17%。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这扇门的颜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过的木门,可背后却宛若用鲜血涂就, 经过经年累月的无人问津后,化作一团令人作呕的黑红色。今天听三途他们这么一说,他才惊觉,原来规则世界中的危险从不仅仅来源于副本。或许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状态被杀死后,里世界中同样也会出现它相对应的里人格。
老人还在继续:“那家的男人四个月前死了。”“这个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婴,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拥有一个隐藏的身份。”是为了找回他丢失的面子。
秦非清了清嗓子,尝试着呼唤道:“系统!系统?”
秦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阳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灭其中。“所有走进那片白雾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但秦非却依旧理智而清醒,不断在脑海中循环着同一讯息:这扇门里必定危机四伏。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晦气。
“呕呕!!”萧霄想起自己以前来大厅办理业务时,受到的五花八门的冷落,只觉得玄幻之神又一次无情地降临在了他的头顶。——就像刚才迷雾中那人所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