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僵尸的的脸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弹，像是一团任由他捏圆搓扁的棉花。屋里的气氛再一次阴沉下去。

方才还空荡荡一片的墙面上不知何时贴了一张写满字的纸，萧霄眼中闪过喜悦的光，同时不由得迟疑了一下，怀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记忆是否出了差错。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带血的钢管和板砖早已被他收回了随身空间中。

“行。”秦非得到指意，动作干脆利落，一铲向下掀去。萧霄点头，上前试着拧了好几下门，却都没拧开：“这门怎么拧不动？”人在极端疯狂的情况下会做出什么事来，萧霄非常清楚。

血红色的门近在咫尺，孙守义总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那个哭泣的玩家声音渐歇，整座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秦非几乎一眼便断定，这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刀疤退后两步，回到程松身侧。她摇摇头：“不是我不愿意说，但，‘祂’不是我们能够随意谈论的存在，我言尽于此。”当然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秦非视角的观众数量已然遥遥领先。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婴突然“啊啊”地叫了起来，短短的手臂胡乱挥舞着指向前方。也许过了很久很久。“好的，没问题，亲爱的儿子。”

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在眼睛看不见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恶魔更加可怕。然而，没过多久，秦非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安安老师站在那里，用一双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着面前的青年，声音低缓地开口：“跟我来——”

秦非正在思考着徐阳舒的话。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够听见秦非的内心OS，或许会忍不住把他的头打爆。现在还没到10:30，按理说还在自由活动的时间，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经熄了灯，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从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儿园，到他翻进围栏，中间间隔了起码两三分钟的时间。事已至此，说干就干。

虽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够令秦非身心舒畅。“不对吧，副本开启时系统没提过这茬呀。”

位置再度交换，两道较轻的脚步声交错着响起。粗粝的指腹擦过脸颊，凌娜浑身的鸡皮疙瘩一齐冒了出来，怒道：“你放开我！”

然而很可惜，在“气运值”这种领域，秦非从来就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充其量顶多只能算个普通人罢了。新玩家们听闻后，当即满脸期盼地将它围拢起来：“所以他之前干嘛了？快说说？快说说！”

直播大厅中喧嚷声四起。“别怕。”他无声地叮嘱道。尤其是鬼火和三途，在见到刚才那个花里胡哨的男人之后就一脸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秦非明天就要离开他们去见上帝。

……不。说完，转身准备离开。无论6号决定拿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开刀，剩下两人都有可能会出于愤怒与自保，决意同他鱼死网破。

细小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形成剧烈的震荡，车厢侧壁晃动着，令人不由得担忧它在下一秒就会崩溃解体。

神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从昨晚12点到现在，亚莉安已经工作了整整10个小时，接待了532位新人。被送进山村的游客们。

隐约有脚步和对话声从那过道中传来。鬼火知道的还挺多。或许是三个——那个叫林业的小子一天了还没回来，想必凶多吉少。

“我真是服了，这个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会考这一道题呀？？”秦非停下脚步。当时的惨状，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

即使被驯蛇人收入竹篓，它依旧会时刻抖着信子，瞄准时机，一口咬住驯蛇人的命脉。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鬼火虽然没有受伤，境况却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浑身无力的他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边。镜中的秦非呆了几秒，半晌没能回得过神来。那声音还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车内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像是摄影机的机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员。

直播大厅中，刚才还在为秦非提心吊胆的观众们瞬间吐槽声一片。门外那人大约是觉察到了不对，连螺丝刀都没要，直接跑了。

青年憋着一口气，不知第几次躲过迎面破风而来的利爪。院内，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门边不远处。

一群灵体开始在弹幕里发癫。“当玩家做出背弃神明的事情以后，挂坠就会被慢慢填满。”

这里可是守阴村，一个地处湘西、以赶尸为生的村落。

左手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带担忧地望着他。

“可是。”孙守义对面，一个玩家哆嗦着举起手，打断了那人的话，“导游说过，如果不小心直视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东的山坡…… ”

妈妈就妈妈，男妈妈也是妈妈。

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