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简直有些让人心疼了。整个场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红门中所见过的复现。

——和那个阴险狡诈的12号比起来，她可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有人走上台来，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块布，挡住了台下大半的视线。美容、植发、家政上门……秦非的目光从一张张广告上略过, 最后停在了一张贴在电梯角落的公告单上。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他看着自家姐姐对两名玩家追逐攻击，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猪佩奇动画片还要高兴。撒旦：“？：@%##！！！”那根血条上如今仅仅缺失了极小的一截，虽然仍在持续而缓慢地向下掉着，但秦非简单估计了一下，要等到彻底掉完，起码还需要三十分钟。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副本分为表里两个世界。里世界是基于兰姆的记忆生成的，表世界则是他存放自己24个副人格的地方。”

秦非少年时期的运动神经很好，可近几年因为生病疏于锻炼，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跑了没几步就上气不接下气。

秦非轻轻“啧”了一声。撒旦：“？”

“这是……”秦非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众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挤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儿子，快来。”

秦非在两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着跑，很了解那种体力被抽尽、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临界点时，靠药剂强行补充所带来的恶心感。

秦非随口回答：“没什么用。”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给秦非留字时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时，将血气也残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秦非异常的举动肯定与他的天赋技能有关，讨好npc能够给他带来某种好处，或许他的天赋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类盗贼，能够从npc身上窃取到某种信息。

他渴望着看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仅有外观与文字雷同的、毫无意义、杂乱拼凑起来的符文。12号为什么让10号把资料交给三途？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萧霄脸色一白：“来了。”

稳住！再撑一会儿！三三两两的身影从卧室挪进餐厅，这次没人有力气再作妖了。撒旦：“？”

林业道：“我也是学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刀疤见状咬了咬牙：“那你说，要怎么办？”程松与孙守义认为，他们没必要管这两人，就这么绑着他们，随便他们去就是。暂时安全下来的萧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边，完全搞不明白事态是怎么演变到如今这一步的。

说到这里，程松的眉头皱了一下。“你刚才应该已经看到，这孩子在教堂中过得并不好。”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右手不受控制地按下了按钮。后排狭窄的座位挤不下两条长腿，秦非将腿屈起，身体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一样闲散，他弯了弯唇角，温和的脸上勾勒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恶意：“动动你的小脑筋想一想，想知道车往哪里开，最快的方法是什么？”他又尝试着挣扎了一下，依旧不行。

果然！窗外的日光洒落在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上，将他整个人映衬得仿似一个漂浮在光中的精灵。长发女生和那个帮薛惊奇跑腿的玩家异口同声。

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大巴车的广播里提到过，要“听导游的话”。

萧霄叹了口气，羡慕地看着秦非：“我要是有你这种定力，怎么着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载。”

“那两个人为什么不去？”……或许可以省略掉“好像”。这是亡命之徒身上惯有的气质，秦非十分熟悉。

秦非脸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恢复正常。

萧霄对秦非的定力叹为观止。

林业眼角一抽。“就是，那个，我有个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

以前鬼婴也喜欢乱跑，秦非有时会找不到它，但现在不一样了。“欢迎%——来到‘夜游湘西’旅行团，为了……*&——保障您的人身安全，与*&——精神健康，请在游玩过程中注意以下事项，否则后果自负。”

那面垂落下来的黑色绒布帘依旧遮挡着镜面。村长胡疑地望了他一眼。三途也无意多掺合。

他很少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况下，秦非追求的伤敌八百，自赢一千。油炸人头的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了, 他们后赶来的这些人现在尚且都没能平复心情, 光是看到结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