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峡谷尽头时离得远，或许是冰面与天光的折射掩盖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许是副本特意给出的障眼法。播报声停留在“失踪”二字上，不断回放、重复。对了，对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崔冉还在那里兢兢业业地演戏。黎明小队的人甚至将帐篷取出来支好，顺便开了最后几个罐头，修身养息。

秦非家的院子里，一圈玩家坐在躺椅上，鬼火一边咬着西瓜一边不解地发问。他伸出一只手，骨节修长，肌肤莹润，如上等玉石精雕细琢而就，随后他将指尖垂直于雪面，缓缓地，将整只手掌没入深雪之中。黎明小队聚在一起，开膛手杰克站在不远处，仿佛是在听他们说话，一双眼睛却不时向秦非这边望来。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孔思明疑惑地摸了摸脑袋：“我记得周莉的男朋友就是咱们社团的，但是……是谁来着？”

鬼火憋着气走向垃圾桶，没留神脚下，突然踩到了一个软趴趴的东西。那个NPC穿着一身蓝色的背带工作服，戴着蓝色的帽子，俨然便是大家在游戏区里见过的那样。冷白的皮肤，形状流畅漂亮的侧脸线条，搭配着因为失温而失去血色的薄唇，在暗红的光晕中，竟多出几分带着邪气的不驯之色。

……秦非将纸条上的字读完，大约明白过来。石膏雕像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和光线，弥羊动不了，也无法得知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转身向后看，身后却空无一物，只余一片光秃秃的草坪隐没在黑暗中。

只是尸体也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冻得梆硬，鬼婴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头爬回秦非肩上。雪山副本的开场时间看似很久，实际上能够留给玩家发挥的时长却非常短。

等之后分房子的时候，闻人便将刁明分到了他和乌蒙中间。三途喃喃自语。

“砰！”的一声。“一看你就没有好好看之前的直播，中场进来的吧，还是前面走神了？”

“草！我知道了！木屋！”

赶紧伸手摸一摸，裤子还在。假如说一开始，蝴蝶对秦非还只是高高在上、将对方当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可或许今天注定是个让弥羊失望的日子。

秦非进来时并没有走多远就找到了黎明小队的人，回头还能透过树木，看见外面的雪地。

其他玩家没受到污染也就算了，他们正在遭受别的折磨。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和弥羊一样，这批玩家都十分狼狈，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伤口遍布。

薛惊奇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查验尸体这个方法，在这里显然是行不通了。

有傀儡的：“蝴蝶大人，救救我！！”弥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将王明明家打扫得纤尘不染，除了归功于他本身打扫卫生的水平高超以外，来自王明明爸爸妈妈的指点也是必不可少的。

他已经作出决定，假如污染源依旧联系不上，他就放弃这次预选赛。弥羊对自己如今的状态束手无策。

黎明小队聚在一起，开膛手杰克站在不远处，仿佛是在听他们说话，一双眼睛却不时向秦非这边望来。“……”买一堆鸡零狗碎的东西，难道是想在副本里过日子不成。

薛惊奇：“……啊，王明明同学真是热爱学习的好同学。”是还有口气可以抢救一下的状态吗？？

“王、明、明！”树是空心的。

即使是最能讨得他欢心的菲菲出马，效果也很有限，一旦提的问题涉及到副本内核， NPC就立刻一副要发疯的样。没想到啊，原来弥羊好的是这一口！低阶傀儡控制起来就是有这点不好。

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内两人搭个讪，之后几天再想其他办法和他们套近乎。遮蔽阳光的阴云缓缓散开，秦非放眼向四周望，那种如褪色旧照片般失真的感觉逐渐淡去，幼儿园里的一草一木再次恢复了鲜活。“？？？”直播间里的观众一头雾水。

一句话就将秦非圈进了保护区内。

他从没有哪一次在副本中，像是此刻这样无比清晰的地认知到，他完了。公主大人并不上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弥羊：“……”

这是真的，规则世界里以玩家相互厮杀的血腥场面为卖点的直播世界并不多，假如是那样的世界，一般在副本开始，就会作出清晰的说明。他几乎听见了自己肋骨开裂的声音！

“文明什么文明，明明是我老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平稳宽阔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盏盏精致的灯。

刚刚萌生的喜悦骤然衰减。

不过他倒是还不算太过分，骂的不是刁明，而是他们家队长。

“哦，我觉得很好。”茉莉抿了抿唇。墙面上挂着一联排钥匙，獾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块灰色的印泥，将钥匙一个个拓印在印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