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级直播大厅蓬荜生辉！”“我他妈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几百遍圣婴院了，头一次见到这样忽悠神父的。”

……兴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将纸条塞进孙守义手中，刷刷后退两步。

秦非据理力争：“我什么时候违规带离副本NPC了？”

秦非昏迷那段时间里流失的观众，正在以涨潮般迅速的势态回流。每当他们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压抑的本心就会更显露一分。

这会令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间，都带着仿佛正在被人窥伺的难熬。秦非写下这样一行字。

像20号，是被6号在里世界杀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没有出现。楼内一共16个办理柜台，全部排了长长的队，最中心的两条队伍甚至都已经挤出了大门外。虽然这样说未免有些太过极端。

村长已经不想理他了，这个天真的是没法继续聊下去！青年面色沉静，优雅抬手，狠狠甩了右边僵尸一个大比兜！秦非扬眉，着实感到十分费解。

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

“副本的剧情解析度历史最高是46%，被他这么一挖起码得升到90%。”将校服的角角落落都理平整，秦非推开门，再次走进客厅。许是闹出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儿那些看守们便去而复发，给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针镇定。

社会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变，教堂也从原先单纯做礼拜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集监狱、疗养院、病院于一体的黑暗圣地。

他必须去。

“好的，我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秦非的目光在义庄院中扫视一圈，同样没有看见导游遗留下的早餐或其他东西。0号囚徒脚下一滑，在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当他看见告解厅里的秦非时，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间亮了起来。凌娜很快便想到问题的关键，同时感觉到了一丝绝望。两人一路向前，来到了那间医务室。

但上次进入圣婴院后，却只有两个人成功离开了。

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够听见秦非的内心OS，或许会忍不住把他的头打爆。“蝴蝶大人，我们已经堵住了这栋楼的出入口，四楼楼梯间和楼道也有人守着，他们的房门没有开，应该还没察觉到我们过来。”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离秦非不到半米远的地方，本场直播关注热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经快要被气疯了。这里是一个更加崭新的、也更荒凉无人烟的空间。

他冲秦非点了点头，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样的动作，将自己的左眼抠了出来。

这也是一个囚徒NPC。还是秦非的脸。

不远处，衣着单薄的青年正低头检查着门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线昏沉，将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颌线条显得尤为清晰而流畅，眼神专注平和。事实上, 他在祠堂里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女人当即便高兴起来：“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对不对？”

黑色雾气中，无数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弹开。但他表现出的样子分明是没有受到任何惊吓，这幅做作的姿态让镜中的东西更加生气了。话音落，餐桌上当即响起啪啦一声。

此时此刻，玩家和NPC之间的区别就显现了出来。

薛惊奇这番话所面向的受众并不仅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说完后，活动中心内出现了短暂的几秒钟安静。通过直播大厅的光幕，观众们不仅可以看到各个规则世界的实时状况，甚至还可以打开玩家们的个人面板，查看姓名、san值等几项基础信息。“发生什么事了？”萧霄扭头问秦非。

美容、植发、家政上门……秦非的目光从一张张广告上略过, 最后停在了一张贴在电梯角落的公告单上。不是他故意气人，实在是镜子里那个他的模样，就很像那种劣质国产古装电视剧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女鬼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抓狂了。

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这个问题，同样也是光幕背后的无数观众所想知道的。

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2号被带走以后，就变成了那个可怕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害死了14号才造成的。”

见秦非和萧霄看了过来，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询问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他们不会傻到主动将信息分享出去。秦非这样想着，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在卧室里照镜子时，镜中浮现出的他自己的模样。

好直击心灵的血腥的场面。不是因为他突然变傻才没有发现异常，而是他的房间里的确一切正常。

可是这一次，他拿到球，却像是抓住了一把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还未燃尽的炭火。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一群灵体开始在弹幕里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