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脸的沉痛：“我从没有做过那种事，我只是在帮10号抓虱子。”他要去看看，那几个老玩家到底都隐瞒了些什么副本信息。显然，这是个女鬼。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号世界的引导性很低, 主线故事散乱且隐藏极深。然后就是10号玩家——也就是萧霄。

蕭霄正欲说些什么，外面的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

……这样想来，其实一开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别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秦非若有所思，萧霄见状忍不住问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来了点什么？”

在整个叙述的过程中，程松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他背后的羽翼变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几乎将整个卧室填满。徐阳舒零零碎碎地讲了一大堆，最有价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驭尸术”。

“我、我……”林业的嘴角蠕动着，眼眶发烫。村中没有活着的死者。

一旦秦非动手杀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从秦非忽然对近在咫尺的萧霄视而不见，要么，就是那人太会装了。

像是玩家们当时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剑、甚至是一块石头一根树枝，只要是从副本中得到的，都会被系统清理掉。

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说好的。毫不夸张的说，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简直恍若一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秦非坐在沙发上, 没有像萧霄他们几个一样瘫倒, 背脊依旧挺直，仪态优雅得像是一颗生长在悬崖边的青松。

“咔嚓！”秦非压下心中细微的烦躁，面上丝毫不显，柔声开口道：“亲爱的鬼女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

仿佛也在说，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们。村长探进来一个脑袋：“大家做好准备了吗？”

处理完碍眼2号，她终于有时间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说完她转身，带着鬼火离开：“有时再联络。”

鬼手跳了几下，对着秦非比了个“耶”的手势。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间，只剩下了华奇伟一个人——以及那道脚步的主人。他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E级主播，他没有铜墙铁壁般的肉身，或是金刚不坏的躯体，怎么可能在那样近距离的袭击之下存活下来呢？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这里毕竟是副本，或许有人身上藏着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下一秒，就像早就已经提前等在那里，面前的门瞬间便被打开。那张脸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再次显出底下细腻瓷白的肌肤，清透的琥珀色双眼不染尘垢，像是散落着漫天星河的山间溪流。10号虽然蠢了点，但看起来还像是个好人，十有八九是会停下动作来帮他们。

就在不久之前，谈永还曾在心里盘算着，离开坟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逃命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后面那三个怪物追着他们跑了这么久，速度一点都不带变慢不说，那两个修女还到处制造混乱。“我只是听说，在这座神圣庄严的教堂中，有一位可恶的神职人员，利用自己的身份之便对弱小年幼的孩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秦非上前询问：“妈妈，你要去哪儿？”

要么，那个多出来的玩家根本不在这里。她扭过头来，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满着赞许和肯定：假如在卧室时，主播没有拉开那个抽屉，没有照抽屉里的镜子；

门的背后是一条和小房间同色的银灰色窄道，秦非沿着那条过道走了一小会儿，眼前逐渐开阔起来。桌前的村民们一言不发，垂眸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餐具，无论声音还是眼神都没有丝毫交流。可是这一次，他拿到球，却像是抓住了一把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还未燃尽的炭火。

程松停住脚步，回头。好直击心灵的血腥的场面。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的触感依旧，那挺直的高鼻梁，说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样的土豆鼻子。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听了秦非的话，玩家们集体沉默了。厢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过来，就摆在祠堂一进门的那间祭堂中，他们灵牌相对应的位置上。

“……”

人总是有从众心理的，灵体也不例外。为了避开那满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边，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异常笔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阔，将神父袍衬出优雅漂亮的轮廓。假如秦非没有想错的话，这个找东西的任务过程中是没有死亡条件的。

它身上的每一块肉瘤上都长着一只眼睛。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个副本中心态崩塌的。“不对，前一句。”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们吓成了那样？“刚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这里来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12号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号更加令人恶心。

秦非面带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边，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轻轻叩击着棺材板的边缘，发出令人不安的笃笃声。林业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