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条沙发上, 除了林业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烂烂, 凌乱得像是刚被人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似的。

“这下好了，我们只差铃铛了。”林业在那堆衣服上扒拉了一下。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将这当成一回事。

他背后的羽翼变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几乎将整个卧室填满。最后，观众们终于得出结论——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场的每个人脑海中都像是装着一盆浆糊。木质枷锁拷上2号玩家的双手，牢固如钢铁般的大掌按压上他的肩膀，2号直到此时才回过头来，恍然如梦般惊呼：“你们是谁！”“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关自己开门的，只有这个主播让妈妈帮忙开门，他没有照到门后面的镜子！”

【鬼女的手：好感度20%（手觉得你还不错，并愿意和你继续交流）】

“呼、呼——”某一个不起眼的转角过后，一抹光亮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尽头。

距离npc最远的刘思思甚至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砰”一声响，紧紧闭合的门扇将剧烈的撞击声隔绝在了门后。秦非不难想象，假如那东西缠上自己的脖子，他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是他还没有发现的。

不敢想，不敢想。

漆黑狭长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远方，秦非没有犹豫，缓步向内行去。

耳畔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越来越浓烈的臭味在空气中飘散，像是有什么东西的燃烧，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腐烂。

青年屈起指节轻轻叩击着桌板。萧霄在脑海中细细搜刮着自己进副本以后做的恶，思来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没想到。

锦程旅行社。“你感觉到了吗？我亲爱的神父？”

从林业拿着清洁工钥匙开F区侧门，到亚莉安带着他们走员工通道。萧霄一边分析一边解释，孙守义在旁听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久而久之，两个公会的玩家互相之间心生怨怼, 在各个副本里都起过摩擦。

“原来你们打的是这个主意呀。”“只需要保持心灵的洁净，荣光终会降临。”秦非抬手指了指门。

奇怪的是，虽然这座教堂干净明亮，可空气中却总漂浮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怪异气味。

薛惊奇被噎了一下，那张老好人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温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第一种，虽然他指认对了，但其实这是个意外。”安安老师面带自豪地说道。

但他从外面回来时，却身穿着防护服，像是刚刚刚才接诊的什么病人似的。弹幕中，观众们已经快要被秦非急疯了。“妈妈爱你，妈妈陪着你……”

几声敲门声轻轻响起。秦非正想着这件事，紧接着，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假以时日，他势必能够成为与蝴蝶比肩、甚至将他远远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判定忏悔是否有效的权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统、在那个看不见‘主’那里。这一次观众们终于开了眼。三途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观众们恢复了活力，又开始拍起大腿。。秦非挤过人群蹲在纸条旁边，眯起眼睛观察半晌，勉强认出那个“圣”字后面轮廓模糊的应该是“婴”字。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两个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个人独行。”

三途看着林业呆滞到怀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这样的。”秦非素来柔和的声线微冷。

胜利近在咫尺！萧霄一愣，没再说什么。秦非进副本，或者蝴蝶进副本，对秦非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就在此时，意外却突然出现。……

【异化的林守阴魂体：好感度——（不可攻略）】“你是饿了，想吃东西？还是要去找爸爸妈妈？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秦非温声询问道。

以往的每一次，每当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姿态总是摆得高高在上。压生的观众会试图给主播提供帮助，压死的观众则会竭尽全力给直播间中的玩家们制造阻碍。

但凡他能离开这个箱子，刚才还会只是摸两把钢管和砖头吗？但转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参与集体组织，不愿加入工会的独行侠也不少，或许秦非就是其中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一种。

三途静静听着秦非的话，心脏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她着实有些庆幸，他们的通关计划制定歪打正着避过了这一点，否则，若是她过早出手抢人头分，十有八九也很难撑到副本结束。

秦非的脸上带着轻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性格温顺的男高中生。“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赶尸，又称移灵，自古以来，“湘西赶尸人”的秘闻便在民间广为流传。

被迫消音许久的萧霄终于恢复了听觉，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他望向囚牢中的0号。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统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牵扯不足为外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