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羊的视线先从上到下扫视着秦非：“你一路走来，一点也没被怪物攻击过？”闻人围着神庙绕了一圈后回到原地：“没找到规则。”

他茫然无措地环视着屋内众人, 颤抖着声音询问：“我们还活着，对吧？”

但它当初所在的毕竟只是一个F级副本。那当然是因为他的精神免疫高！可很快，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规则说了，同伴不对劲，要视而不见。一道轻柔却隐含不耐的声音自刁明耳后响起。

闻人黎明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死者阵营的任务别太难。秦非垂眸，低声又问了一遍：“可是我很想去呢。”随身空间里的道具也因此被他顺出了副本之外。

秦非将石片交到弥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过来看，弥羊被这上面抽象过头的画面弄得一脸迷茫。

事实上，进屋后能“赢10个彩球”的游戏，和“石头剪刀布”，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游戏。秦非仰头，觉得那轮惨白的月亮看起来，就像一颗失去了皮肉的人类颅骨，散发着斑驳的死意。“所以。”秦非用一种平静得有些冷酷的语调，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们没有带回任何线索。”

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继续变异。高级灵体一脸悲哀，站在原地摇着头。这个词让秦非有些讶异，一直以来，他都理所当然地以为，余阿婆信奉并努力想要召唤出的那位邪神，就是污染源本尊。

“进去看看再说？”野猪用眼神询问老鼠。“眉毛下面挂俩蛋，只会转不会看。”这出血量远非刚才的擦伤所能比拟，在见血的一瞬间，秦非从面前的祭坛上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强劲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几乎不听使唤地覆盖上了祭坛表面。

假如黎明小队离开营地太久, 等他们回来后, 很可能会直接身陷包围圈。弥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圆了些，竖起大拇指：“6！”“呼……呼！”

副本前面一点预兆也没给过啊！“我们剩下的人，就勉为其难睡这两个小帐篷好了。”

“已满16周岁的人犯罪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秦非再次将全部玩家的命脉掌握在了手心中，一队人被绳索连结成一道线，悄无声息地在雪地中前行。

那邮轮工作人员为什么不把这些说清楚，而是简单直白地一刀切，写下了严令动物进入阈空间的规则？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秦非就是从那平静又充斥着依恋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内容。那祂是不是也可以再给他开点其它后门呢。

他似乎一门心思想做那个隐藏任务，假如隐藏任务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属团队是胜利还是失败了。那些被标记的玩家的还躲在活动中心。其他几个祭坛也都一样。

报名窗口前的队伍行进速度极快，会来这儿的玩家无一不是早就选定好了目标副本，几乎几秒就轮换一个。薛惊奇带队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头一巴掌拍落。秦非将那条死掉的虫子丢在了一边。

要把大爷那张脸弄成弥羊原本的模样，那不是美容，是整容。而秦非也彻底看清了它的模样。

他弯腰钻进石洞内。他站在断崖边向下望，雪坡下面的两个玩家还在奋力往上爬。

可这就是最后一张照片了。钱这种东西，对于玩家来说，就和狗屁也差不多。

换来一片沉默。他想。

动手吧，不要迟疑。

他扭头看了一眼老头，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嫌弃。所以，只要让玩家变成死人，就算是驯化成功了吗？

他似乎并没有因为系统那难以理解的播报而受到什么负面影响，木质地板光洁得像是打了蜡。

大概是因为这个家庭的成员都太爱犯罪，“犯罪后需要负法律责任”这一点，对餐桌上这两口子竟然还真的有点说服力。青年微眯了眼，清秀的轮廓再走廊昏暗的灯光中显得有些虚晃，在这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与弥羊昨晚在十四号鬼楼中看见的那个一直努力装可怜、苟在高级玩家背后的，似乎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下一瞬，他的双腿就像是失控了一样，操纵着身体，跌跌撞撞向秦非跑来！

人和人之间的脑容量差距，有的时候比人和狗还大。黑羽公会, 休息室一角。这是个很明显的文字陷阱，但玩家们忽视了。

他已经为自己做了许久心理准备，可是心脏仍旧砰砰直跳。

微弱的火苗很快出现在掌心中。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却好像很想和儿子聊聊天，三个人傻站在门口。

闻人黎明提议道：“去地窖里面看看。”

……

“一个、两个、三个、四……？？”